丞妃天下

第19章 捕获美男

“聂捕头,本官相信你的忠心。然此案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跟你说。目前,你只需知道常戎父子是我家的仇人,本官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扳倒他们,这就够了。让本官跟着去吧。有些事情,本官看得更透,不是么?”

薄凉非常自信,聂苻只好同意。

谷风和薄冰两个人也执意跟去。

薄凉心想谷风是仵作,薄冰也可以保护自己,也就同意了。

一行四人吃过饭,就让人备了马车,前往柳州。

到柳州尚需十数天,然而就在路上,他们又突然收到消息,又有朝中官员被害,然这次被害的却是一名清官,朝廷御史中丞宋文泽。

薄凉得知这消息,双眉紧锁,这一意外事件的发生,将原本的猜测完全推翻。

“怎么办?大人,如此一来,还去柳州么?”薄冰急问。

薄凉沉吟片刻,道:“去!”

聂苻闻言,也忍不住奇怪的问道:“如何大人这般自信?或许那柳州知府方勋根本就不会有事。”

薄凉冷静的凝视着聂苻,面无表情道:“不!还是照旧去。此案已经震动朝廷,天下皆知。就凭此次死的是一名清官,我们就不能排除有人故意掩人耳目,模仿作案。所以,我们还是得去。”

“明白了,卑职遵命!”聂苻躬身领命。

柳州虽与怀荫距离不远,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州,另一头已经离京城不远了。

光是在柳州辖内,马车也跑了三四天,好不容易到了府衙,已是夜色深沉。

一行人没有休息,直奔府衙,岂知才到门口,就见到府衙大门洞开。

“啊——”里面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呼叫,随即又传来一阵剑刃拼杀的声音,而后便停止了。

“有刺客,有刺客——”里面一阵嚣动与呐喊,似乎是府衙内的家丁和侍卫已经被惊动了,纷纷冲向了事发之地。

四个人面面相觑,连忙下了马车,飞快冲进府衙。

聂苻领头跑前面,循着剑声凌空飞去。

薄冰不敢跟去,紧随薄凉身边,等到薄凉和谷风赶到时,侍卫们也都赶到了。

眼前,只见一个穿着官袍的中年大胖子倒在血泊之中,脖子上被刺了一个窟窿,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就是方勋吧,还是来晚了一步。每个人心里都在犯嘀咕。

聂苻穿着捕头制服,和一个白袍男子斗在一起,那些侍卫一看,全都自动帮忙聂苻。

原先与聂苻斗得难解难分的男子见状,受不住围攻,只得出言喊道:“你们搞错了,我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早就跑了,你们快去追——”

大家哪里肯信?依旧围住他拼命攻杀。

此时,聂苻看准一个破绽,强攻一招,剑花如满天星般洒落,白袍男子看花眼之际,那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

霎时,所有人都停止了围攻。

也就在这所有人都停下来的时侯,一双双眼睛全都呆呆的落在白袍男子身上,被他举世无双的俊美惊呆了。

但见他白衣黑发,飘飘逸逸,遗世孑立,肌肤光泽如玉,容貌如描如画,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闪现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薄唇微勾,似笑非笑,迷死人不偿命的同时,于眉宇之间,却有着睥睨着天下众生的贵气逼人和王者之风。

这样的相貌,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男子。

“你是谁?”薄凉抢前一步,率先问道。

聂苻将剑紧着他的脖子,边介绍边问道:“这是怀荫县知县大人薄凉,问你话,老实回答。”

那美男子于是将目光落在薄凉的脸上,直勾勾的看着。

单是这种注目,就叫薄凉郝然,不由自主不好意思起来。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似自己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好,哪里都不自在,哪里都配不上给对方一瞧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薄凉不曾见过这样的美男子吧,一直以为谷风和聂苻已经是这天底下属一属二的英俊了,谁知道与眼前这美男子一比,竟是明珠与顽石之别。

“知县?”这美男子俊眸微微流转,勾唇微微笑道,“怀荫县的知县居然跑到柳州府衙来?也罢,薄大人,这方大人不是本王杀的。凶手早一步跑了,你们抓错人了。”

“本王?”薄凉惊讶的盯着美男子。

又是一个自称“本王”的人。

她在心底暗暗讨厌那些自称“本王”的人,可是,耳畔却传来美男子的自我介绍。

“是的,本王乃是豫王夜珩。奉当今圣上之命,出来查查这桩官员连环殒命案。你们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就是这么办案的么?想把兵当贼抓了,让真凶逍遥法外么?”

美男子的揶揄让薄凉醒悟过来:“你说你是豫王,可有凭证?”

夜珩从腰际取下一块腰牌,展示在众人面前,这是一块翡翠玉珮,上面刻着一个“夜”字。

众人面面相觑,当朝皇家国姓为“夜”,平常百姓家,再富贵都会忌讳这个字,然而,他的随身玉珮却大书特书,这么说来,定是皇族中人了。

夜珩冷笑:“你们不必怀疑,即便本王不是豫王,也断然不是杀害方勋的凶手。你们看看本王手里这柄剑,上面可有血迹。你们再看看,方勋脖子上的窟窿,是否比本王这剑身要宽一些?”

谷风闻言,连忙上前,蹲在尸体旁边细细观看一番。

他倒吸了口气:“果然如此。之前竟是疏忽了。”

“不是你疏忽,”夜珩淡定道,“是因为之前所有的官员遇害,都是将剑直接留在喉咙间,而今天这个,因为本王及时赶到,她只得抽剑与本王打斗,故而没有将剑留在方勋的喉咙里。”

聂苻闻言,情不自禁放松了手里的剑。

夜珩趁机把剑推开。

谷风点头,站了起来:“不错!确实如此!因为差距不算太大,若是没有比较,那剑插在喉间,确实很难注意到。然而,此时仔细对比,确实是有这个问题。”

夜珩注视着薄凉,那双桃花眼迸出智慧的光芒:“这就是本案中最大的破绽了。薄大人,你可知道,有什么人使的剑剑身会比常用的剑略宽呢?”

薄凉岂能知道?然而她将目光放在了聂苻身上,反问聂苻:“聂捕头常在道上行走,可曾听说过?”

聂苻收了剑,凝神沉吟:“原本并不在意,可如今听王爷这么问起来,倒是让卑职想起传说中一个神秘的组织——鬼门。”

“鬼门?”薄凉与夜珩异口同声。

聂苻正色道:“是的。传说中鬼门的门主专门搜罗一些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然后集合起来训练,训练成武功高强,专门惩奸除恶之徒。”

“哦?何谓‘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呢?”薄凉问道。

聂苻道:“比如说那些冤案之下,本该处以极刑的人,却在极刑之前被救走了。或者暗地里被调了包。或者是被恶霸欺负被打个半死,逼迫到家破人亡,生无可恋之人。或者是恶疾缠身,久病不愈之人……总之,全是一些要死却没死成的人。在这些人当中,以冤案之下被救的人为多。”

“原来如此。”薄凉感慨,“由这样一些人组织起来的鬼门,必然向心力极强。”

“是的,”聂苻道,“据说鬼门每个成员都对鬼王忠心耿耿。对,这么一说,倒想起来,这些日子被杀的官员里面,手里面应该都有被鬼门救走的人。也就是说,不排除有鬼门的人前来寻仇。”

“嗯,有这可能。”薄凉道,“他们所使用的宝剑可是比常人用的宝剑略宽?”

“正是!”聂苻肯定道,“正是由于这点,才让卑职想起鬼门。”

夜珩道:“果真如此,这鬼门可好找?”

“不好找!”聂苻叹道,“鬼门的人都神出鬼没。特别是鬼王,根本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们来去无踪,不留下任何把柄。”

薄凉沉吟道:“这倒像是这几起案件的犯案作风。可是,唯一解释不通的是,如果他们是为了复仇杀了贪官,为什么连御史中丞宋文泽也会有事?他可是一个大清官。”

“这……”聂苻老老实实承认,“卑职这就不知道了。”

夜珩突然微笑着注视着薄凉道:“敢问薄大人,可有兴趣随本官去京城,见见宋文泽的尸首?”

“这……”薄凉面对着夜珩的邀请,一时之间竟答不上来。

那薄冰听了,却极为兴奋:“好啊好啊,薄大人,你快答应去呀。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么?这位可是豫王啊。您到了京城就算见不到圣上,也可以拜托豫王,让他把你的功绩上报给圣上啊。这些年,你破的案子堆积如山,凭什么让黄怀忠冒认?他倒升了巡抚去,而你呢?不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侯未到。你看他,不是无福消受,家破人亡了么?”

薄凉一听,倒有几分道理,心里也蠢蠢欲动。

可是,薄冰当着豫王的面这么说,倒让薄凉不好意思。

她微笑着注视着夜珩:“不好意思,让王爷见笑了。下官无意邀功,只想破案。”

豫王倒像是无所谓,桃花眼里焕出探究的光采,主动邀请:“不!这位姑娘说得对,如果是大人的功劳,本王可以代为转达,让圣上论功行赏。薄大人若真是有此等办案才能,那么,本王就更要力邀大人一同到京城去了。”

薄凉听了,不再做作推辞,立刻道:“好!既如此,就一齐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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