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拾画笑,不置可否。九千岁绝对是个质地优良的挡箭牌,因为谁都畏他,就连太子,也只能说说气话。
“九千岁,可是要送给柳小姐?”奉命过来林子里的小太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捧着那鸽子蛋大小的碧玺珠问。
袖间修长的手指微屈,凌晔眸子一沉,声音莫测,“宁愿?”
“您说什么?”
“送吧。”阖上了眸子,凌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头莫名一阵无力。
那小太监应了声是,因着能为东厂提督办事儿而开心不已,小心的捧着那碧玺珠朝假山边上走去。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三皇子。”小太监低头行礼,眸子暗落落的朝君睿渊身侧笑吟吟的少女打量,思衬着九千岁为何给这丑女送礼。
许是注意到了这少女言行风范吧。
“免。”
君睿渊抬了抬眸,本就在气头上,看都没多看那小太监一眼。
倒是君睿锦,眼尖的看上了小太监手里的宝贝玩意儿,折扇合起一指,问:“这从何而来?不如孝敬了本皇子。”
“回三皇子,这碧玺珠是九千岁吩咐奴才送给拾画姑娘的。”
“难怪是上品,本皇子也不夺人所好。”眸中诡色流转,君睿锦挑眉,意味深长一笑。
“我?”柳眉一挑,柳拾画着实摸不清门道,却是笑的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抬手宝贝似的接过。
“那就多谢九千岁了。”
感受到身侧剜来的冷冰冰的视线,她咯咯一笑,眉眼含羞。
九千岁这厮送个东西时间都是恰到好处啊,她才说宁愿嫁给阉人也不嫁给太子,他就那么配合的过来表明关系了。
不过好在是巧合,不然被这太监头子知道她间接性的侮辱了他,只怕她以后没好日子过。
“你告诉九千岁,时辰不早了,父皇该等急了。”好像看足了戏了,君睿锦摇着折扇从二人中间穿过远去,君睿渊回头看了他一会儿,冷声对小太监说道。
“九千岁已经去了。”小太监低头,感觉到太子殿下几乎能够吃人的视线,突然意识到他从九千岁手里接了一个坏差事。
片刻后,御书房。
柳拾画颤悠悠的跪在地上,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那双锦绣金爪龙靴,大气不敢出一声。
人家穿越行礼面圣好歹还可以有样学样,可她边上的不是男人就是阉人,行礼的事儿只能她自己琢磨。
反正就是一跪,准没错。
“既然来了,那就定个婚期吧。”
头顶传来威严冷沉的声音,带着帝王的隐隐威压,令人心中震慑。
柳拾画低着头,没想到这个皇上会如此开门见山,简单粗暴。按狗血剧情不应该绕个超级无敌巨大的圈子把人折腾的七荤八素的么?
“父皇。”君睿渊开了开口,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定道:“儿臣觉得婚期延后些好。”
此言一出,气氛有一瞬间的停顿。
一道带着些玩味的视线从斜上方穿透凝结的空气,肆无忌惮的落在太子身侧的少女身上,让柳拾画心中一阵发怵,又觉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