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袍子便被徐嬷嬷从内室里拿出来,后面还跟着用纱巾裹住脸的宋月婉。
那举世无双的小脸上只露出一双圆目,正怒视着屋内的两个罪魁祸首,宋月溪故意忽略了她的目光,赤裸裸的打量着纱巾下的脸,原本光洁丝滑的肌肤,此刻全肿起来了,红红的斑点在白色的纱巾下若隐若现。
像宋月婉这样视容颜为生命的人,这种变故,不知让她在院子里发多大的疯!
见有人盯着自己看,宋月婉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目光再落到冯姨娘身上时,便是刀割一般。
徐嬷嬷将僧袍拿过来,几个婆子合力围在一起从内到外仔仔细细的检查,屋内的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一处,等着最后的宣判。
宋月溪的目光也跟着徐嬷嬷的手一起上下游离,直到领口位置,她的心突然加剧跳动了一下。
徐嬷嬷神色一紧,立刻抬头,冲着马氏道:“夫人,这里气味有异,怕是害人的东西就在这里。”
马氏双眉紧锁,冲着门边跪着的小丫头喊道:“绿竹,过来。”
绿竹不敢拒绝,硬着头皮站起来,徐嬷嬷和旁边的婆子迅速将袍子领口位置紧紧缠绕在绿竹的脸上,结结实实裹成一张面具。
绿竹不敢挣扎,只能害怕的发出呜咽之声,像极了惨叫的猫儿。
不多久,她白皙的皮肤迅速浮上一层密密的红疹,马氏眼见情况不对,带着怒火站起来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冯姨娘的脸上。
冯姨娘不提防,被打的一个趔趄栽倒在门栏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宋清盛刚伸脚进门,就看见狼狈不堪的冯姨娘正从地上站起来。
瞧见了老爷,冯姨娘泪流满面的跪地求饶道:“老爷,你可要为妾氏做主啊,妾氏冤枉。”
马氏千算万算,没算到加害宋月婉的竟然是冯姨娘,如同被自家狗咬了一般的糟心,她指着脸庞已经红肿如猪头的绿竹道:“老爷,冯姨娘暗地里将害人的东西用在婉儿身上,如今人赃并获。”
冯姨娘听马氏这是要盖棺定论,立刻跪爬到宋清盛身边,拽着他的袍子哭喊:“老爷,妾氏冤枉冤枉啊,这袍子是二丫头给妾氏的,真的不管我的事。”
宋清盛这才看到屋里还站着宋月溪,他皱眉问:“说吧,你为什么把东西拿出来。”
宋月溪抬起头笑眯眯地道:“父亲,袍子是姨娘特意来我院子讨要的,这点大姐姐也清楚,母亲从小便教育溪儿,一家人不可生分小气,姨娘一向待溪儿不错,因此那一日在我屋子里,姨娘开口溪儿便同意了。”
宋清盛听罢又将目光转向了马氏身边的宋月婉,见她这幅装扮,眼光微诧,“是这样吗?”
宋月婉没有反驳的理由,便点点头,“是。”
冯姨娘不甘心,死抓着宋清盛的袍子还要再解释,却看到老爷看自己的眼光彻底冷了下来,半张的口终于还是闭上了,只是一双通红的眼睛,像要吃人了宋月溪一般的看着她。
宋清盛看着马氏道:“以后后院的小事儿处处都要来找我,府里还要你这个主母做什么!”
马氏脸色一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训斥,她有些下不来台。
宋清盛没理会马氏脸上的尴尬表情,又冲着宋月婉道:“早点儿找大夫来看吧,过几日公卿世家们要来府中论事,你这个样子,怎么见人。”说罢拂袖离开。
马氏见宋清盛已离开,主母的姿态又端了回来,冷冰冰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冯姨娘道:“既然冯姨娘喜欢跪在地上求情,今日就好好跪着求求婉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