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妃嫁到:王爷你好狠

17.醉眠楼会客

从尚书府回来之后,黎羽待楼霁华似乎更加疏离了几分,连倚云居都不常来了。

楼霁华乐得清静,巴不得他永远不来最好。倒是张婆子和几个小丫鬟们急得够呛,每天忙里忙外地去替她打听——有时候说是宿在书房了;有时候就支支吾吾地说,男人家图个新鲜热闹,在外面歇一两晚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别惹是生非就是好男人了。

这一日篆儿端了茶点进来,担忧地拧紧了眉头:“王爷连着几日都不回来,您怎能真个不问?万一他在外面认识些邪魔外道的人……”

楼霁华立时扳起了面孔:“张妈,我记得府里的规矩,二等丫头不许进上房,更不许乱动主子的茶水点心——你是怎么管教她们的?”

张婆子慌忙跪下,急道:“旁的丫头自然是不许的,可是篆儿姑娘说是王妃娘家来的,自幼与您亲厚……”

楼霁华重重地将茶盏放在桌上:“我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同一个二等丫头亲厚过!篆儿言行失度、不守本分,罚作洒扫贱役。上房的一应差事,不许她以任何理由插手!”

张婆子应了,自觉没脸,扭着篆儿便往外走。

到了门口,篆儿挣扎着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剜了楼霁华一眼。

楼霁华敲敲桌角,语气悠然地问道:“张妈,前两日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婆子慌忙站定,垂手道:“回王妃的话:那天萤姑娘被带下去的时候胡乱喊了一些浑话,听见的人很多,说不准是谁传出去的——但总跑不了是那几个外出买办的小厮。”

楼霁华点点头:“我猜也是。继续查,若确定了是谁,便直接打死,就说是造谣生事,多舌害主——横竖是咱们自己的奴才,官府不会问的。”

张婆子忙连声应了。篆儿打了个寒颤,垂下头老老实实地出了门。

凝素凑过来,笑问:“篆儿怎么惹你了,你这么打她的脸?那丫头可不像是个善茬,小心她背后使坏。”

楼霁华冷笑:“我若不管,今后咱们都得被她给卖了!楼瀚海那个老东西也够天真的——他想把定北王府吞下去,却连一个亲生女儿都舍不得,只派个不成器的丫鬟来盯着我,他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老爷他……不会有那么大的胃口吧?”凝素吓了一跳。

楼霁华眯起了眼睛:“说不准。人心不住蛇吞象。”

凝素吓得呆了呆,随后又笑道:“不管他了,以后我多盯着篆儿一点就是。尚书府那边,我已经用王府的名义把红儿送过去了。听说这两天崔氏很老实,府里的奴才们也不敢再叫错‘夫人’了。”

楼霁华笑了笑,有些得意:“有那个小辣椒在,母亲想必是吃不到亏了。只要老东西一天不同王府撕破脸,他就一天不敢得罪红儿。”

“小姐英明!”凝素调皮地扮了个鬼脸。

楼霁华在她头上赏了一个爆栗:“别拍马屁了,赶紧去准备一下,今儿咱们有一出大戏要唱,演砸了就死定了!”

凝素立刻苦了脸:“小姐,真的要去吗?万一到时候王爷认出了您,咱们怎么收场啊?”

楼霁华撇撇嘴,不屑道:“哪有那么容易认出来!你当我这几年在外面都是白混的么!”

于是这日午后,主仆二人谎称出门逛街,然后趁着人多甩掉侍卫,熟门熟路地拐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再出来的时候,已变成了一位俊逸非凡的翩翩公子和一个极秀气的小跟班。二人大摇大摆地从几个东张西望的侍卫中间走了过去,半点儿麻烦也没遇到。

醉眠楼是个好地方——这是楼霁华每次来时都会照例发一遍的感慨。

由漂亮乖巧的小丫头带着,主仆二人进了三楼的房间,见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岳之恒。

后者一见二人,立时脸色大变:“你们打算连脸都不画,就这么见他吗?”

“怎么,我丑得不能见人吗?”楼霁华摸了摸自己的脸。

岳之恒脸红了一下,随后抚掌急道:“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而是——今日要见的是定北王!你确定他认不出你吗?”

“应该……认不出吧。”楼霁华心里有些发虚。

岳之恒从桌上拿起一只面具,叹道:“就知道依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必定准备不周全——戴上这个吧。我早已跟他说过,我们主子从不以真面目见人,他应当不会多问的。”

楼霁华欢天喜地地接了过来,喜欢得不得了:“哟,你从哪儿弄到这么精致的玩意儿?怎么不多弄几个……”

岳之恒笑得很勉强:“我闲来无事做着玩的。你若喜欢,以后再给你做。凝素姑娘还是要画脸的,仆人戴面具容易招人疑心。”

凝素一边往脸上涂抹,一边冷笑道:“我知道,你不就是偏心嘛!”

这时楼下已响起了脚步声,楼霁华忽然察觉到自己身上还有淡淡的药香味。她心下一急,忙冲到妆台前抓起粉盒,倒了半盒香粉在袖子里。

房门响了两下,岳之恒忙起身到门口迎客,楼霁华便装着从容不迫的样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公子,这位便是定北王。”岳之恒引了黎羽进来,向楼霁华道。

楼霁华抱掌前推,作了个揖。凝素刚把脸涂得乌黑,“嘭”地一声跪下了。

“明公子,客气了。”黎羽微微抬了抬手,就算是还过礼了。

楼霁华邀他入座,淡淡道:“明华乃乡野粗鄙之人,从未见过皇亲国戚,若有失礼之处,王爷莫怪。”

她是扮男装惯了的,学男子声音举止算是驾轻就熟,一时倒也没露出马脚。

只是袖中的脂粉香气实在太烈,黎羽被呛得直皱眉,半晌才冷声道:“本王并非皇亲国戚。”

岳之恒忙凑到楼霁华身旁,低声道:“王爷祖上是从龙旧臣,封一字并肩王,算是外姓王爷,不能叫‘皇亲国戚’的。”

楼霁华作恍然大悟状,慌忙站起身拱手致歉:“原是明华孤陋寡闻了,王爷恕罪。”

“听说,明公子有意接贡茶的生意?”黎羽单刀直入地问。

楼霁华拿折扇在手中转了个圈儿,语气淡淡:“志在必得。若非如此,岂敢劳烦王爷拨冗接见。”

“明公子,宫里的生意,可不是那么好接的。”黎羽直视着楼霁华的眼睛。

楼霁华避开他的目光,悠闲地把玩着折扇:“正是因为不好接,明某才不得不接——放眼京城,能接得下这单生意的人也找不出第二个,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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