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落在那长板凳个搁置在一边的板子上,少女的嘴脸微不可查的勾了起来。
“可是姨娘说拾画和九千岁不清不楚,说拾画不清不白勾三搭四不守女子德行,就算这样,殿下也愿意娶臣女吗?”她低着头,怯生生的拉住了君睿渊精致的衣袖。
柳拾画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在什么时候遮住脸,让人对自己伪装的信任度加分。
“怎……”
“胡说八道!”
君睿渊此刻正盯紧了进门的柳钟毅,哪里有心思多休息注意她?正要随口安慰两句,一道中气十足的怒斥声从门外传来,少女好像没想到爹爹会在这时回来,吓得猛抽回了拽着男人衣袖的手,低着头不说话。
“老爷,画儿跟奴家置气呢,您别放在心上。”见这话被柳钟毅给听着了,秦雪面色一白,连忙走上去解释,生怕让柳钟毅对她存了芥蒂。
“刚才画儿回来的时候有些狼狈,奴家多问了两句,许是误会了。”
“误会?”柳钟毅一眼就明白了君睿渊的来意,却只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视线落在了大堂中央的长板凳上,“若太子殿下晚来了一会儿,本相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就得看着拾画受家法了?”
“哪里的话,奴家……”秦雪牵强的笑着,心里早已把这丑丫头咒了千遍万遍。
眸色深了深,柳钟毅转身作揖,道:“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小女的事情本相觉得还是缓缓,未出阁的女子跟着太子殿下回去终归不好。”
君睿渊面色一僵,沉吟片刻后,带着那侧室转身出了门。
柳拾画很悠闲的抿了口茶,提了裙摆,随后也走了出去。
身后隐约传来男人严厉的责骂声和女子的哭声,少女嫣然一笑,走进那秋叶铺就的卵石小路里。
却是半路被人拦下。
“柳拾画?”
拦下她的人生的很好看,眉眼温温润润的,可看着她的神色却是淡淡的冰。
她想了想,这人原是左相府唯一的公子,原身同父同母的哥哥,柳书霆。
可这哥哥的态度饶是奇怪。不说对妹妹冷漠对他人温和,就是今日模样,好像她此刻不应该出现在府上。
“哥哥。”她有些尴尬的叫了声,然后没有再做声。
她柳拾画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唤谁哥哥过,撩汉子不尴尬,撞见别人啪啪啪不尴尬,可这就,嗯……很尴尬。而且这个她必须叫哥哥的,让她平生第一个开口的家伙还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
柳书霆皱眉,觉得他难得回来一次,这妹妹就变的呆呆傻傻的样子了。若是以往,看见太子走了不应该立刻追上去吗?更何况今日是……
“你为何在这儿?”
“怎么?”她疑惑。
“皇上召见你和太子一道进宫商讨婚事,太子已经过去了。”
柳书霆没有多看她一眼,甩了甩袖,越过她朝里头去了。
脸色一变,柳拾画暗道不妙,也不管这哥哥为何那么冷漠,连忙出了府,也上了马车往宫里去了。
她呀,得抓紧往那火上浇一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