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不信这痴女会不回太子府的,顶多闹个脾气,见他不搭理定然会自己主动贴着来他的太子府。
可自那日过后,这原先一日不见他就会哭着喊着的痴女竟然丝毫动静也无,他才急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柳丞相这几天因事常待宫里,有的是机会说他对这未婚妻的虐待。
若是今日这女人还是不给他面子,也别怪他不客气。
冷冽的眸眯起,君睿渊看着眼前一脸乖巧的少女,神色中一抹微不可见的狠色一闪而过。
若非她,他辛苦营造的一切也不会因父皇的不满而不稳固,让某些人趁了机。
在男人一动不动的注视下,少女的神色浮现了一丝犹豫。
“怎么?还在怪本太子那日粗鲁?”他追问,眸子里浮现少见的温柔。
柳拾画被这憋出来的温柔吓得不轻,不忍直视的移开目光,那模样却被君睿渊当成了害怕和慌张。
“你怕什么?”
“我,我怕……”柳拾画嗫嚅了一会儿,朝那一身墨绿袄裙的妇人看去,“秦,秦姨娘说,是男人都不会会娶拾画的。”
这是说他不是男人?可就算如此君睿渊今日也不得不把这个未婚妻带走。
男人的脸瞬间就挂不住了,恶狠狠的瞪向那妇人,觉得这妇人可真不识好歹。
秦雪面色也是难看,才说了这蹄子没人要,太子爷就巴巴的上了门要娶人家,又顺带记恨上了她,可真是活生生甩了她一巴掌似得。
一句话,既让君睿渊不好受,又让秦雪背了锅,可真真是一石二鸟。
少女低着头,委屈的不说话。
君睿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画儿这说的什么话,你是父皇卿定的未来太子妃,是太子府未来的女主人,哪儿能什么人的话都放在心上。”
什么人?秦雪算是什么人?咯咯。
柳拾画瞥了秦雪快气晕的样子,心里偷笑,眉眼却垂了下去,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原来不是柳拾画不想回太子府,而是这几日一直被这妇人拦着,害的他被父皇斥责,忧心的好几日。
君睿渊暗道,对这秦雪心中不满起来。
“对啊,柳小姐,你是未来太子妃,终归要有主见,和殿下回吧。对你的伤殿下总是念叨,想亲自照顾。”罗绮歆笑着劝说。
“这……”
少女垂眸,觉得这侧室很能装,不知是个怎样的人。可不管怎样,也和她没关系。
“好。”片刻后,她笑,点了点头。余光落在秦雪的身上,那僵硬的模样真真是逗趣。
秦雪咬碎了一口银牙,对上少女懒懒瞥来的余光,她一下子就读懂了里头的蔑视和得意。
柳拾画笑,反正这柳府也是龙潭虎穴,倒不如让她换一条路遛遛。
权宜之计罢了。
君睿渊一喜,面色微微缓和了下来。
巧在这时,柳钟毅回来了。
抬眸看着从院子里朝厅堂走来的柳老爷,柳拾画抬眉朝身侧的男人看去,看来这君睿渊,特地挑了个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