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不过等到柳拾画再仔细看来,竟发现原身有一双还蛮好看的眼睛,又黑又亮。
她瞪眼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然后把眸子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却是被脸掩去了光辉。
“小姐……”耳边传来丫鬟颤颤的声音,她回了神,然后收敛了笑,闭目养神。
原身肤色暗沉晦暗还是很好调理的,可那脸上的污斑她总觉得是淤血和中毒的原因。
柳拾画这样一个嚣张风流的人为什么能在医院这么严肃的地方站稳脚跟?究其原因就是她虽然看似不学无术做事找不到重点,可事实上她能一眼看出端倪,其医术是被很多人认可并称赞的。
所以很多人都称她为医学界的一支奇葩。
可有句话叫医者不自医,自己为自己把脉总会有点差错。柳拾画想了想,先自己探了探,随即蹙眉道:“馨兰,去找一套普通百姓的衣裳,陪我去趟医馆。”
“可……”丫鬟唯唯诺诺,没动。
“可什么呀,偷偷溜出去就可以了,外头给你买好吃的。”少女眨了眨眼,抛出诱饵。
那丫头馨兰果真双眸一亮,很快的,两人便顺顺利利的遛出了柳府,很不显眼的站在了熙攘的街道上。
原身名声再差也是闺阁女子,像她今日这般出行,大多数人还是不认得她的。
四处环顾一番后,两人进了一家医馆。
这个时辰医馆内人不是很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柳拾画坐在木凳子上,有些不安的看着眼前正在为她把脉的老大夫。
“姑娘的身体并无大碍,面相正常无臾。”
大夫的眉毛抖了抖,搭在少女脉上的手缓缓收了回来,将话缓缓吐出。
柳拾画眯起了眸子,脑海中迅速的闪过她几个似曾相识的片段,随即不动声色的笑了起来,看起来乖巧柔软,“多谢大夫了,可前几天我分明受了些伤,身子总觉得虚的很,大夫难道没有看出来什么吗?”
那大夫一惊,忙低头去收搭在少女手腕上的帕子,等抬头的时候,面色已是不善:“说你没事就是没事,难不成还质疑老夫的医术?你那些皮外伤怎么是把脉好诊出来的!”
把脉怎么就诊不出了?眉梢一挑,柳拾画敏锐的抓住了这大夫话里的漏洞,不过一个初次见面的大夫,如何知道她受了皮外伤?
此人,果真知道她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大夫了。”
少女颔首,唤了侯在一边的丫鬟儿,朝外头走去。
“你这姑娘,诊费怎么才给这点。”后头传来大夫的叫嚷声,柳拾画微微停步,讥讽道:“看病有四诊,望闻问切。你给我看病不曾用心,更不曾辨证,就说我身体安康无臾,就算是门外汉都知道,通过脉相虚浮、根之有无可判断精气之兴衰,姑娘我前些日子受伤的尚未痊愈,大夫也能说出无臾这样的话,给你诊费已经是抬举。”
“更何况。”
她突然侧头嫣然一笑,笑的那大夫有些森森然,“听说大夫医术还不错,想来今日是知而不言,当是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