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目前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柳拾画脸上的表情更委屈惊惧,随即毫不顾忌的高声道:“拾画已经说了未过门不好住进太子府上,男女授受不亲,亲自照顾起居更是荒谬,太子可想过拾画如何面对世人?拾画已经重复了多遍不妥,太子为何硬要我去你府上,难道想要趁机再打拾画板子!”
她变脸很快,说的也很快,话音急促,尾音还有些发抖,让本来就觉得对太子心怀芥蒂的柳钟毅立马沉了脸色。
柳拾画说的不错,清白姑娘怎能这样住到男人府上,好不容易拾画这个孩子懂事了,太子怎么就如此……
不懂事!
跟教授他的人一样的不懂事。
眉心一下子拧成了川字,柳钟毅拦下了君睿渊要说的话,“太子殿下本就忙碌,这大好时辰还是先行回去好好为皇上分忧吧,小女拾画不懂事,让您费心了,本相会好好教导。”
不懂事?说谁不懂事。
眉头一挑,柳拾画把脸埋进被子里,呜呜呜的哭。
柳钟毅赶客的意思明显,君睿渊无法,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恶狠狠的瞪了呜咽的起劲的少女一眼,甩袖大步离去。
要他看,这妖人和丑女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凌晔话说的不多,可哪句不是落井下石?偏他还要去感谢这个人把柳府嫡女送回来,及时帮他挽回局面。
阉人罢了!
柳钟毅沉默着,见太子殿下发怒,还是提步前去相送。
柳拾画偷笑一声,悄悄冲着君睿渊离去的方向比了个中指,湿漉漉的眼角眉梢尽是得意。
“拾画姑娘此举何意?”
没成想,还没等她把她的小中指收回来,耳边就丢来一句轻飘飘的声音,一只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她瞪眼,盯了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一会儿,嘿嘿一笑,“问安的意思。”
“那你怎么不跟本督问安?”
九千岁好像不高兴了,附身与她贴的再进了些。
她看到他凤眸里轻漾的湖水,明明平静的很,可她偏偏觉得这神采带着委屈的不悦。
“因为九千岁值得更好的问安。”柳拾画娇羞敛目,收回了中指,然后娇滴滴的探出了食指抵在男子的衣襟上,沿着炙热的胸膛慢慢往下滑去。
这是古今男人都懂得的挑逗撩拨。
然而……
“嗤。”
莹白修长的手指突然拖起了少女的下巴,微漾的湖光中映出一丝威胁,薄唇殷红,话落冰珠,“你方才若真敢照做,你的手指就已经躺在别处了。”
他愿意一时兴起陪人演戏,但是也不容有人搅了他的兴致。
可眼前的少女竟不曾惶恐,悠悠的将手抽离,随即嫣然一笑。
“你不信?”声音微扬,凌晔的眸中烟蕴起诡色。
“信,当然信。”柳拾画咯咯笑出声来,泪花让她的眸子弯成了月色里的点点星辰,好像漫天星雨凌空而过。
她信九千岁可以轻而易举的动她,她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杀她,但是任谁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代价永远是残酷的不是么?
眉眼弯弯,她看着眼前那双冷眸,笑的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