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听说皇宫中还有贵人前去观宴,耳目灵通的人还打探到这样一个消息,说是宁王世子已年届十八,目前身边却无任何女子跟随,甚至连个房中通房丫环也没有,更别说侍妾之类。
有些恶趣味的人就猜测,这宁王世子生得如此俊美无俦,世间无女可配,是否自视太高,或者…….有着什么不能为外人所知的隐疾呢?
候吐朱可不怕隐疾还是什么,只要女儿能得青眼,这个位份已经是极其尊荣。所以,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让云心去见见世面。
本来就是无端的猜测,却被人罗列出更详证的事例。监察院中全是面貌皎好的监察使,甚至有传言称那些暗使也全在他任职这期间内全部撤换为年少有为,各色各型的青年男子。
皇家密闻,王候秘事,由来最被人们暗中津津乐道。特别这传言有板有眼的,本尊也不知是未曾听闻这风言风语,还是不愿意反驳,或者,干脆是……默认?!
大长公主突然举宴,邀请全上京待字闺中的贵女小姐们参加,未尝没有选媳之疑,也有为宁王世子当朝监察院总指挥使林景衍宁大人洗脱隐疾嫌疑的意思。
云韵心却没有资格参加,这又是生生一巴掌甩在正脸蛋上。
后宫中都有贵人参与其宴,这宴可是何其贵重之处所。
林景衍得到确切消息的时候,长公主已经将名贴发出,她曾私下在儿子面前提过这话题,林景衍一直兴趣缺缺,意兴阑珊,有时候连话都不回,直接躲回自己院中。
大长公主也听着流言,表面平静,却被这流言扰乱心思,这景衍,莫不是,真的有啥难言之隐吧。所以又曾秘密请调过大医院的擅长治男科疑难杂症的太医过来诊脉,林景衍那次可是眼角抽抽着直接甩袖就走。
所以大长公主思来想去,就决定先斩后奏,借秋桂宴来好好相相上京城中的贵女,看是否有可堪配与林景衍的女子。她的儿子是除皇帝外的天下独一份的清贵之人,不说三宫六院,全国选秀,至少还是要广撒网,慢挑鱼嘛。
这女子的相貌人品性子家世四书五经六艺都得考量甄别,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工程庞大繁复。
林景衍见事已至此,木将成舟,又被大长公主暗中提前向皇帝打过招呼,给了三日休沐假,那守门的破老头天天都拿着旱烟杆子眯着眼睛躺在那边晒太阳。林景衍纵是想跑想溜,也是无门可出。
大长公主将各家贵女都登记在册,一列一列一行一行,甚至连何时来初潮,一天之中跑几次净房都罗列在案。林景衍扶着额头,盯着大长公主刘巍问:“公主娘,究竟我是监察院总指挥使,还是您是?你这册子打哪来的?你居然动用帝国的探子干这事?难怪我这段时间总见暗部无人,那群小兔崽子一回来一个二个都是累得要死不活的样子,我还当他们干私活赚金两准备娶媳妇呢。却原来是被您老人家抽调去干这事了?”
大长公主但笑不语,仪态万千地将小册子扔下,转身走的时候就丢下一句:“景衍,这册上的贵女们,你都仔细瞧瞧,明儿个我让人在进门的地方设了个暗门,你可以一个一个挨个瞧清楚看明白,如果有中意的就在这小册上划一笔,十个八个不嫌多,要是有数十个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