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众人随之惊叫后退,慌在一团。
侍将围拢,将小姐的马车护在正中。
候云心尖叫的声音传出:“啊,爹爹啊,有人要杀我们吗?我好怕啊,爹啊,你在哪?”
箭擦着候二爷的脸过去的,他还惊魂未定又听得这云心作妖,气不打一处来,气急怒喝道:“叫什么叫?箭射的是你爹,你生怕贼子找不着正主不成?你这是要害死你爹?”
“爹爹稍安勿躁,有林指挥使在,定能逢凶化吉。云心,你也不要多言,靠到我身后来。”马车中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却奇异如一股清风抚平了众人的惊慌。
林景衍听这音色熟悉,知是云雅,而他适才安抚众人之语一出,就闻林中响箭,莫不是真还有人老虎嘴上来挼毛?可惜,棋差一着,正正撞在他枪口上。看来这上京城,不喜候二爷的人,可是坐不住了呢。
他倒要看看,是何人作妖,胆敢在上京城外射杀奉义伯。
林景衍提气高喝:“何方鼠辈,监察院指挥使奉旨护送奉义伯入京任职,既然敢来劫道,就藏好你们的爪子,不要怕本官将你等揪出来。如若被本官揪出来,监察院的大牢茶室随时为尔等开放。”
山谷半腰处人影攒动,一黑衣人道了声:“撤!”
悉悉索索之声后,那本欲血洗候家人的匪人竟然就这么撤走了。
候家人望着这英武不凡的指挥使大人,敬佩之情可如那淮河之水,绵延不息。
候云心趴在云丫后背,气息吹在她发髻间,云丫一侧身让出一道缝隙,云心便痴痴地看着林景衍,眸中隐隐有些痴迷之情。
“云丫,你说这林指挥使生得如此俊美,又英武不凡,他,他可曾娶亲?”她说着,竟已一颗芳心暗系,一副小儿女思春之态。
云丫奇怪地按着太阳穴,止住心中的烦躁,倚回马车后壁闭目养神
苘儿望望春心萌动的小姐,又望望冷凝如霜的云丫,缩着身子躲到角落里避而不言。
云心怔愣着痴望,一路至上京城中都没再四处张望,牢牢将视线缠在林景衍身上。
3. “云心,离那林大人远一点,我总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不像是良人!”云丫默了半晌,才开口道。
候云心哼了一下,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骑马踏踏缓行,还时不时隐晦地回头望一望的俊美青年。
云丫抚着胸口坐到阴影之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淮河道赈灾本是无意之举,皇帝感念顶多封个七品的官职,如今在几经波折后,却以二等伯相待,莫不让上京城中的仕层惊呼莫名。刘喜亲传的诏,奉义伯之名未入京便已耳熟能详,而车驾进入上京城南门时,人们还惊奇地发现,这领头之人还是监察院的总指挥使,景王世子林景衍,不由得更加重视起这新增设的奉义伯候吐朱来。
各家各府都暗中收集打探着候家的情报,而那些不知情由只听闻这奉义伯五十牛车雪花银散尽淮河两岸赈灾的故事之百姓,却夹道而至,敬仰欢迎着这一方善举大义的候二爷。
人群中议论纷纷,不时夹杂着各府派来打探的好手,林景衍一身从领口直开而下的充衣纱觳禅衣戴远游蝉冠,脚踏朱色朝靴,面无表情地领着候家人打官道上逶延而过,一行人停在一座新敕造的高门大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