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要休夫

第五十三章 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阁楼里的家俱,皆是用上好的檀木雕成,十分精美,花梨木的长几上摆放着菱花铜镜和以金箔包裹的首饰盒。

竹窗上挂着的薄纱,随着徐徐拂过的微风漾出波纹。

红木秀床上,两具美好的身体正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

璃歌半倚在男人胸膛上,长长的秀发如黑绢一般披至柳腰,毫无瑕疵的胴体雪白如凝脂,微仰着小脸承接着他

的吻。

大掌解开薄薄的肚兜,热唇渐渐往下滑去,不停在她身上徘徊,直到小腹。

五个月的肚子,已经大起来了,圆圆地耸着,有着很性感的线条。

“这两天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还跟我前天来时差不多大?”

他抬起头,略微不悦地质疑。

璃歌好笑,两天而已,肚里的孩子能长多大?

“还是回自己府里好,明儿过了,就有我天天盯着你吃饭睡觉了。”

明儿就是他们的大喜日子,他却想她想得紧,悄悄跑来侯府看她一眼,抱她一会儿,也是好的。

“王爷……”

她叫惯了这个称呼,也不愿改口,纤手摸着略清减的俊颜,美眸里盈着心疼:“你瘦了。”

他很忙,一空下来就会趁夜悄悄来看她,早上天不亮就回中堂府准备上朝,继续投入一天忙碌。

她的柔情和关怀,令男人心里像盛满了某种东西,暖暖的、柔柔的,舒坦极了!吻上她,以热吻倾诉自己的爱

意。

“王爷……嗯……”

她感觉到亵裤已被他松松地褪到纤细的脚踝上……

“小妖精,想本爷了,是不是?”

男人亲吻着她全身每一处,无尽爱意汹涌而出。

当他紧紧抵上时——

“这么紧……璃歌……”

“啊……”

一会儿,他扶住她的腰肢将雪白的身子转过去跪好,又从后边——

“王爷……王爷……”

她今晚特别紧窒,喊得也分外娇,撩得龙龙云墨差点就喷薄而出了。

“别急……”

他的掌一直捧着她的肚子......

这才是: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成亲后的第三天,她在房中的柜子里翻出了两件已经旧了的棉衣,迭得整整齐齐,她打开,觉得眼熟,再一看

那内衬上绣的字谜,当场傻住了。

这是她绣的呀!

他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最后在她的诱骗下,才恍然大悟——这男人,很久以前,在雪峧上下就已经看中自己了……

他真的很爱她。

她多幸运,有他这样爱着,也这样爱着他,随时随地,让她开眼闭眼都能看到幸福。

一直,永远……

一个月后——

暮色渐深,缓缓地笼罩了整座骊都。

城内,万家灯火,炊烟袅袅,烟火人家煮沸一锅柴米油盐。

城外,轻烟撩乱,远方的沙漠燃起了篝火,零星点点,天际边似乎有欢快的歌声,隐隐地传来……

与灯火辉煌的前院不同,王府的府宅某处却是漆黑一团。

没有掌灯,房间很安静,黑暗中,唯一可以听到是一粗一细两道呼吸声,似纠缠,似疏离,连空气,也透着如

冰般的薄凉。

望着眼前那张清丽绝俗的容颜,龙云墨的内心犹如五味杂陈。

他自幼在皇室长大,锦衣玉食,在皇宫中见过奇人异事,识过人间丑恶,商场官场,官场商场,在他眼中其实

就是名利场上的翻云覆雨。

为官者的喜欢勾结富商,尤富的喜欢巴结官家,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从对方身上换取各自需要的利益。

墨王府——有钱,又有权,便成了有势。

所有人都敬畏他,巴结他,一心阿谀奉承着,哪怕会黑白颠倒、善恶不分,只要随他高兴,人人皆大欢喜。

唯有身下的这个女子——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是独独与众不同的。

她从来不曾刻意讨好他,甚至更多的时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冷眼旁观,看着少年时代的自己犹如跳梁小丑,

做着可笑的恶作剧……

久而久之,失了心,一头栽进去的,反而是他。

他喜欢她。

她是他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的女人。

诗词中说——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

他的心中,于她,即是如此。

他视她为知己,姐姐,爱人,从来没有小看她,他宁愿倾其所有,只想换得她浅浅一笑。

然而,待她好又如何?

将整颗心捧到她面前,她还不是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屣?

毫不留恋地一走了之?

他永远记得,那一晚的蔡月楼上,里里外外都经历了一场龙卷风似的大浩劫,丫头小厮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唯恐被失心疯样的主子一并收拾了。

夜静更深,月色凄凉,没有人敢进来点灯,他坐在一片狼籍的屋子里,将刚才被自己狠狠揉皱丢弃的那幅字拾

起,那是她留下的字。

他烧了属于她的一切,最后,只剩下这个。

他舍不得将它也付之一炬,这是他仅剩的、唯一的念想了。

珍宝般地,凭借着从窗外投进来的冷冷月光,他静默地坐在桌案前,仔细认真,小心翼翼地将宣纸上那些凌乱

的皱褶抚平。

可惜无论他如何努力,那幅字都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就如同他的心一般,受过伤,怎么会轻易愈合呢?

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地提醒着他,逼迫着他——不要再待她好!

如果能用强迫,不择手段,甚至是死皮赖脸,才能让她留下来,不再离开他,他不介意使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龙云墨身为一国的王爷,还是西凉最成功的商人,唯利是图,一身铜臭,从来就不想做什么大善人,如今生

意遍布南北,在商场,官场上更是少不了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被人骂做是奸商,奸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他何曾在意过?

什么是对?

什么是错?

什么是应该?

什么是不应该?

界限在哪里?

他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在不在自己身边,如此而已。

问题是,她会在乎吗?

不会。

那一天,她带着银票,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毫不留恋地走了,他却因此大病了一场,发着高烧,迷迷糊糊中听到丫鬟的啜泣声,以及管家忿忿不平的声音。

“真没想到那璃夫人,看起来仙子似的人物,怎么……怎么也……”

怎么?

是什么?

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意识消耗殆尽,他想知道,管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璃歌当真拿了几十万两银子离开他了?

“管家,你当时不是在场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璃夫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璃歌身边的抽抽咽咽地说出了她心底的疑问。

“其实我也不明白,就觉得璃夫人跟那个哑巴姑娘像是在打哑谜,一问一答,也不过四句话,叫人一点儿也摸

不着头脑。”

接着管家就将自己在那雕花镂空书橱后听到的,一字不落地全部说了出来。

一阵静寂,显然还是没人能猜透其中的玄机。

丫鬟几个人听了,纵使想破脑袋,又哪里能懂?

只得疑惑地问:“那王妃是自己走的吗?还是被什么人给绑走了。”

“没有人绑走,是她自己走出府门去的。”

随着管家笃定的回答,龙云墨的心底掠过悲哀,彻底跌进了无尽的黑暗。

两个月后——

如今,回想那些过往,仍是痛彻心腑。

“璃歌,你知不知道……”

俯下头,锐利的黑眸与她对望,他咬牙切齿地道:“月前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吗?”

璃歌使劲咬着嘴唇,摇头。

“原来区区几十万两银子,就能让你毫不犹豫的离开我!”

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满眼都是重创,俊雅的面庞俊美狂野,黑瞳里闪着熊熊怒火。

妥协,离开,毫无留恋,忘记曾经他们的山盟海誓——她不要他了!

在她眼里,他竟然还不如几十万两银子。

多么可笑的事实……

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角,隐藏着眼底看不分明的苦涩,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嫩滑如玉的脸颊,好半晌,才听云龙云墨半真半假,状似玩笑地对她说道:“如果真的在这张漂亮的脸上划上一刀,留个印记疤痕什么的,璃歌会不会就真的毁了?本王记得,你是最看重自己样貌的。”

明知道他在吓唬自己,可他阴鸷的话语让璃歌是忍不住蹙了下眉,心里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倏地乱作一团。

她没想到再见龙云墨,竟会将一向冷静自持的她步步紧逼到手足无措的地步,是他变强了,还是她被逃跑那段岁月磨去了棱角,变弱了?

璃歌很少在意旁人用何种眼光看待自己,仅凭前世那些经历,依然处于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状态。

纤细的手指抓住他的胳膊,璃歌急急地开口:“王爷,你听我说,其实……”

怎知还没等她说完,就见龙云墨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目光睥睨着自己,唇角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硬生生地打断她的话。

“璃歌是不是想说,你当日并不想离开,你的所作所为是不得已而为之?”

“堂堂雪峧山未来的宫主,又嫁给我的璃歌,怎么会在乎屈屈几十万两银票呢?”

语气仍是轻描淡写,字句却是一连串的指责,璃歌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与他语气不同的是,他的黑眸里,有一缕一缕的恨透出来,明显得令她心惊肉跳。

“但话说回来,世上哪有人会不爱银子的?”

“不是有一句话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也许越是看起来淡泊无欲的人,越是贪求无厌,璃歌,你是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你是这样的人,为什么又要离开本王呢?”

“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还是说对本王,璃歌还想耍什么花样,来个欲擒故纵?”

原来,他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她,就直接将她判了死刑,他认定她是一个贪财忘义,居心叵测的女人,他的语气充满了厌恶和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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