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山下红叶如火一般燃烧,热烈奔放得如同故人的心。
雪蛟山镇上街道两侧,枯黄叶子被恼人的秋风卷起,刮落到地上,还来不及伤感命运,就被一双黑色的紫金靴毫不客气地踩过,完全没有一丝伤春悲秋怜惜之意。
紫金黑靴的主人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着一身深蓝布衣,坚毅似铁的脸,脸上横陈这一道破相的伤疤。
男人身上的杀气好浓——
十月深秋,是璃歌下山坐诊的日子。
因此,打从他踏进镇上的那一刻起,就像是老虎进村一般的,没人敢去招惹。
镇上村民远远张望,交头接耳。
“天啊!快看,来了个看起来好凶恶的男人,该不会是来找镇上谁报仇的吧?”
“谁知道啊,你们说要不要赶紧告诉大家,让大家都小心一点啊。”
“是啊,说真的,万一出事就了不得了。”
“好,我马上去告诉大家,你们留心看着他,千万别轻举妄动,等衙门的人来了再动。”
一伙热心的村民是立刻兵分两路。
一路在街上盯梢,一路去衙门报信。
魁梧的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的继续往镇里走,目标是镇上的客栈。
怎知,当他走到街角处一幢小房舍时,猛然停下脚步。
房舍在大门挂着一个匾额,上面书写这四个大字“韩家医馆”。
韩?
他扬眉细细打量着,见房舍虽然不大,却修建得十分精致,掩藏在大街上的扶疏花树中,更显得与别处的房舍不同,仿佛走进去,有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
“喂!这位大哥,要看病就进去,不看病就请让让,别挡着道啊——”
身后有人在抗议。
那个男人回头,看到几个年轻人,一矮一高,还有一个瘦子,都提着药草筐,以边擦汗,以边你推我挤地撞过来。
脚下微移,身形一闪,飞快地让开路。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长得个子高高的男人是大声嚷嚷,“咱们可是老早就已经说好了,三个人,一人一天给白大夫送草药来的,今天明明是该我送的,你们都跑来凑什么热闹?”
“怪谁啊?还不是你这人太下流了,我们看出你是包藏色心,我们怕你对白大夫不利!”
矮个子的男人是说得理直气壮。
“就是,不要脸的!上次我在你的药筐子里翻出一封情信,里头居然直呼白大夫的闺名,白大夫的闺名是你喊的吗?!真是太不要脸了!”
瘦高的男人是一脸义正词严职责。
“所以我们以后绝对不让你这只色鬼单独的接近白大夫,尽管白大夫医术高明,但是仍然是个姑娘家的,何况还是个天仙一样的姑娘,我们一定要防你对白大夫不利。”
那高个男人是做出最后的结案陈词。
“你们这些人!”那人是气呼呼地怒斥:“真是岂有此理!”
三人是你争我抢的走进医馆里,唯恐自己是落在了后头,一窝蜂往医馆涌进去,谁也没注意到身后尾随着他们的高大身影。
穿过一片竹林,就是药房,其中斋房两间,满庭花树。
廊下种植着不太郁葱的翠绿植物,有草药,也有花卉。
当这些花香与药香夹杂交集在一起时,就能融合成了一种十分奇异,美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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