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婉挽着马氏的胳膊,淡淡瞥了一眼宋月溪离开的方向,随口道:“让婉儿自己来吧,这等小事怎能烦劳母亲。”
马氏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胳膊算是默许,又想起刚刚女儿差点在人前失态,叮嘱道:“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平日里见你对下人也没有这般抬手就打的情形。”
宋月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刚的失态,若不是有母亲及时出现,她还真一下想不好怎样收场,回想起宋月溪的话语,疑惑道:“不知道是不是女儿想多了,总感觉二丫头身上没了以前缩手缩脚,怯怯懦懦的样子,反而多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我也是没提防她这么一招,才被惹怒。”
马氏微眨了下眼睛道:“没人教养的野东西能翻出个什么花样来。”宋月婉听此稍稍放下心,毕竟这十多年宋月溪一直在他们的操控之下,说罢母女二人这才相携而去。
宋月婉回到自己的松涛园已是下午时分了,院子里只有一个打扫的丫头正在廊子下生火,见小姐回来了,欢天喜地的跑过去,“小姐可算是回来了,桃枝担心了好久。”
宋月婉有些不习惯对方的自来熟,重活一世她对右纳言府里的任何人都没有亲近的情感,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她本能的防备着,只微微点下头便继续往屋子里走。
刚要掀开门帘子,她突然想起了桃枝这个名字,上一世里松涛园里也是有桃枝的,只是她并没有跟着自己一起嫁去太子府,为什么桃枝没有去,宋月溪想不起来了,她对这个丫头除了名字之外仿佛什么印象都没留。
正想着,正在进行的步子也慢了,进门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桃枝还是笑嘻嘻的样子,站在院子中间看着她。
想不起来她也不想暂时再浪费时间,进到熟悉的屋子,宋月溪瞬间放松下来,暖和的地龙将床榻烘的干净松软,连日的疲惫让她睁不开眼,脱掉僧衣与外衣,勉强挣扎着将戒律的给的药膏拿出来,却没想到一条藏青色的帕子也跟着一起轻飘飘出来了。
宋月溪拿着看了一下,心想智回大师还挺细心,这么讲究的包装药膏,也一贯符合他的作风,将帕子挥去一旁,迷迷糊糊的将药膏敷在脖子上,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宋月溪不知道,在他沉沉睡去的时候,荷芳院里却有人病倒了。
“大小姐是不是今儿个在外面吹了风,着了凉?”冯姨娘自打听说宋月婉病了,连忙赶过来看望。
“多谢姨娘操心,婉儿身体自幼就弱,前几年吃了哥哥从外面带回来的药原本好转了许多,却不想今天寒冬旧病又发作,间间断断的总有些身体不适。”宋月婉说到这儿,眼圈一红,又有咳嗽的势头。
一旁的茯苓立刻递过来手帕,被冯姨娘半道拦住接了过来,心疼的递过去,“你可得注意自己的身子,有个头疼脑热的莫说相爷和夫人心疼,就是我看着也难受的不行。”
茯苓见状,眼珠子转了转,看似对着宋月婉,实则说给冯姨娘道:“小姐你也太心善了些,顶着寒风去看二小姐,身子弄坏了不说,还落了人口舌,奴婢都替您心疼。”
冯姨娘一听茯苓话中有话,转头问:“二丫头又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