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声清气朗地质问:“堂下所跪何人?所告何事?”
丁嵘泉连忙磕头禀告:“启禀大人,小民丁嵘泉状告黄子轩,奸杀我女儿。秀秀她死得太冤了,请大人为民申冤啊!”
丁继仁亦气忿难平道:“是的,大人!这事小民亲眼目睹。小民听到舍妹的惨叫声,冲过去看的时侯,黄子轩手里还握着刀,刀尖还刺在舍妹的心口。千真万确,如何作假?”
“哦?”薄凉面色一沉。
“小民前段日子才和我爹在外地收帐,今天刚回来,被几个兄弟叫出去喝了几杯,这才回来就遇上了这事。可巧是这个时辰,若晚了一步,就让这丧尽天良的|淫|贼逃脱了!”丁继仁咬牙切齿。
“我没有!”黄子轩俊目一横,矢口否认,“我是要夺她的刀子,是要救她!那丁秀秀是自己死的,她是自尽!”
“自尽?”薄凉微微皱眉,“如何说她自尽?她为何要自尽?”
“她……”黄子轩舌|头突然有些打结,“她……她就是一个天生的荡|妇,明知我有家室,见我长得好,还非得缠着我。我不要她,她就说生无可恋,自己想死我有什么办法?”
“不许你这样说我妹妹!”丁继仁一听,性子又暴起,一拳打了过去。
“肃静!”眼看两边又要混战一团,薄凉猛的一拍惊堂木,厉喝,“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咆哮?再不住手,各打三十大板!”
瞬间,气氛肃穆,一点杂音也没有。
薄凉那双黑白分明的晶亮眸子睨向谷风,问道:“谷风,验尸结果如何?”
谷风禀道:“回大人,经过检验,这丁秀秀不止失贞这么简单,她已有三个月身孕!”
“什么?”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意外。这其中,也包括了黄子轩。
黄子轩脸色陡然苍白,俊脸颓唐沮丧,像受到十万顿重击。
“细细说来。”薄凉意味深长地瞧着黄子轩。
谷风继续禀道:“丁秀秀致命伤正是心口那一刀,不过,另外,她的胃里有酒,酒里有毒。”
薄凉乍惊,一拍惊堂木,板起小脸,佯作断言:“黄子轩,你还有何话说?丁秀秀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突然有了三月身孕,自然要找经手人负责,而你就是这个经手人。只因你有家室,夫人的娘家你得罪不起,故而心生歹念,杀人灭口,是也不是?”
“大人冤枉啊!”黄子轩恍若大梦初醒,连忙喊冤。
“何冤之有?”薄凉冷笑,“丁继仁亲眼所见,你又是从案发现场直接被揪到衙门,如何脱得了干系?再说丁秀秀若真是身怀有孕,你们若发生了关系,谷风一查便知你究竟是不是经手人,岂容你砌辞狡辩?”
“咳!”黄怀忠猛力一咳,以示警告。
薄凉心中一凛,那对犀利的眸子却没有从黄子轩身上移动分毫。
黄子轩脑子转了两圈,把牙一咬,索性承认:“罢了。事到如今,我就招了。我与丁秀秀确有私情,孩子是我的,但人不是我杀的!杀她的是她自己!”
“她腹中有孕,身为孩子的娘亲,岂能下得了手?”薄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