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一群粗野男人夹带着深秋的寒意,涌入山洞。
“尽情享用吧!”
简短几个字,却像冰棱子,砸醒了薄凉。
她全身霎时沁出冷汗,这样的命令对她来说,比被凌迟还更加凄惨。
那些手下不发一语,听命行事,瞬间急不可捺地扑上来。
一刹那,她恢复了理智,与生俱来的敏捷思维让她完全改变了态度。
“我相信你——”薄凉顾不得许多,赶忙扑了上去,紧紧抱住男人的大|腿,“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是杀害我爹的凶手,你这么神出鬼没,这么有本事,怎么会对一个将死之人撒谎?杀一个是杀,杀一双也是杀。是你杀的肯定会认,是不是?”
男人目光一凛,沉默不语,肃杀凛冽的睥睨姿态仿佛回答了她的问题。
几个手下胡七扯八,将她生拽硬拉,转眼,身上不是被抓出道道血痕,就是被捏出青紫色癍痕。
薄凉别无选择,将心一横,死扒着男人的腿不放。
这时侯,什么面子,什么自尊,都可以丢到爪哇国去了。
她眼泪汪汪地苦苦哀求:“我错了,我错了,只求你放过……”
那几个手下终于把她攥离,有的扯手,有的抬腿,将衣不蔽体的薄凉四仰八叉地抬了起来。
薄凉脸色惨白,扯动着四肢,凄惶的哭喊出最后的哀求。
“给我一年的时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杀我爹爹的一定是我家的大仇人常戎,我一定升官发达,平步青云,我一定要找他报仇,扳倒太后!今晚的事,我绝不说出去,也绝不追究。报完仇之后,我自会回来,任你处治。如若不然,我断不苟活,化为厉鬼也要找你算帐!和你死斗到底,永无休止,啊——”
狠话未撂尽,那些手下已将她重重将她摔到地面,她不禁发出一声惨叫。
其中两个男人试图扯开她的两条腿,她死死绞紧……
“住手!”冷厉的声音骤然如寒刀般破风刮来,割得每个人包括薄凉心头都一震。
所有动作和哭喊骤然停滞。
男人身影微晃,已至眼前。
薄凉方才微微蹙眉,想要问对方有何交换条件,岂料一记手刀砍下,她顿时晕了过去……
薄凉幽幽醒来之际,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荒草地。
尽管一袭官袍已经复加于身,也掩饰不住不堪的狼狈。
微微一动,痛楚无所不在,记忆也伴随着痛感涌入脑海。
彼时已入秋,清眸流转处,凄凄月色下,秋霜布满山谷,金菊的芬芳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大人——”
“大人,薄大人——”
……
此起彼落的呼喊声从山坡后传来。
转眼,灯笼的亮光星星点点出现了。薄凉微眯着眼睛,尽其所能回应着。
“在这儿——”薄冰微弱的呼声夹带着一丝惊喜。
一群捕快瞬间将薄凉包围了,捕头聂苻蹲下来,灯笼打在她脸上,本就微眯的清眸被这光亮一照,不由自主翕合,长长的睫毛像蝶翅般扑闪了几下,鼻间微皱。
“大人,可找到你了,你没事吧?”浑厚的声音夹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