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向是如此贤惠的!”楼霁华有些底气不足。
黎羽昂首阔步跨进门来:“如此倒是本王不近人情了。王妃如此贤德,本王却时常冷落了你,实在不该。”
“不会啊,这样挺好的……”楼霁华往墙角靠了靠,暗恨自己多嘴。
他明明已经要走了,都怪她多说了一句话——她为什么要多说那句话啊!
黎羽进房没多久,“聪明”的小丫鬟们便把晚饭摆了上来。
楼霁华避无可避,只得老老实实地陪黎羽吃饭。
她在醉眠楼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肚子里正饿着。但有黎羽在,纵然是山珍海味也难以下咽,她只想快点儿把他打发出去。
黎羽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怎么,饭菜不合口味?”
楼霁华慌忙摇头,顿了一下又解释道:“刚才在街上吃了好多小点心……”
“那看来是不饿了。沉璧,把桌子撤了吧!”黎羽站起身来,沉声吩咐。
“喂,你不是还没吃好嘛!”楼霁华急了。
黎羽淡淡道:“刚才在醉眠楼吃过了。”
“你在醉眠楼不是没……不是去找姑娘的嘛,怎么还顾得上吃东西?”楼霁华险些说漏了,话到嘴边硬生生地拐了个弯。
黎羽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来,王妃很关心本王在醉眠楼做了什么?”
“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楼霁华站起身,眼睁睁地看着沉璧和小丫鬟们把饭桌撤了下去。
“口是心非。”黎羽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随手宽了外袍。
楼霁华立时慌了:“喂,你……你干什么?”
“这么晚了,还能干什么?”黎羽反问。
楼霁华透过窗子看了看天色——太阳刚落下去,屋里连灯都还没点,很“晚”了吗?
直觉告诉她,今天的事情有点儿麻烦。
于是楼霁华很聪明地走到窗前点了灯,从角落里翻出一个绷子绣起花来。
可她忘了自己是不会绣花的,连针都扎不准的那种。
于是,在黎羽脱衣上床的这段时间里,楼霁华的手上已经扎了三个针眼。
而且,她还不能喊疼。
她发现绣花真是一项要命的工作,真不知道静影、沉璧她们怎么会喜欢玩这个的!
“你打算在那里假装绣花到天亮?”黎羽凉凉地开口。
楼霁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省悟:“什么叫‘假装’?我有必要假装吗?你以为我是怕你吗?”
黎羽嗤笑一声:“别嘴硬。把灯吹了,过来。”
“我不困!”楼霁华假装很用功。
“本王命你过来!”黎羽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楼霁华不情愿地放下了绷子,心里暗暗打鼓。
这灯,她是不想吹的。既然黎羽不许她绣花,她得想别的法子把这一夜的时光打发过去才行……
正没头绪的时候,桌上的蜡烛忽然闪了一下,自己熄灭了。
楼霁华错愕地抬起头,就看见一枚棋子从桌上蹦跳着滚了下去。
她受了惊吓,恼怒地向黎羽瞪了一眼:“显本事么?”
黎羽手中捏着另一枚棋子,面色平淡:“你可以选择不过来。”
楼霁华打了个哆嗦,硬着头皮走到床边:“喂,你不会又要我站一夜吧?”
帐中伸出一只手,猛力一拖,楼霁华一个重心不稳便跌了进去。
毫无悬念地跌在了黎羽的胸膛上,楼霁华吓得连声尖叫。
黎羽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冷声道:“既然你很好奇,本王这便向你解释一下醉眠楼中的事。”
“你不用解释……”楼霁华急得大叫。
真的不用解释啊!她都知道的,不就是喝了两杯茶,说了几句废话嘛!
“你是在怨本王冷落了你?”黎羽手指微勾,轻而易举地解开了楼霁华外衫上的两颗衣扣。
楼霁华忙抬手护住衣裳,急道:“真的不需要……王爷,您也累了,还是早些歇着吧……”
黎羽一鼓作气地解开她内衫的衣带,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本王不累。以后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本王就好,不用三番五次地暗示。本王不喜欢耍心机的女人。”
“不,我不是……”楼霁华本能地推拒,心里乱成一团。
黎羽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可是她却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啊!
她深知自己只是黎羽和楼瀚海博弈的一枚棋子,随时都可以被牺牲掉。她知道她和黎羽之间隔着灭门之仇,也知道他终有一天要把她派上可怕的用场——以这样的身份成为他的女人,她怎么甘心?
她的心中还存着美好的幻想,她还盼着能遇到一个真心待她、愿与她风雨同舟祸福不弃的爱侣啊!
可是,他若想要她,她能抗拒吗?
楼霁华心慌意乱,整个人僵硬得像一块木头。
内衫终是难免失守,黎羽轻吻她的耳际,手上娴熟地撩拨着,极有耐心地期待着她的融化。
楼霁华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相信这只是因为害怕。
“华儿,你愿意做我的王妃吗?”黎羽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楼霁华已慌得说不出话,只有凭本能拼命摇头。
华儿,画儿。
他的心思,她不懂,也不想懂。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