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姝瑗更甚,险些摔倒在地,还好她的贴身宫女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
她脸色也苍白了不少,额头还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邓绥瞧她严重,连忙过去拉着她,关切的问道:“夏妹妹,没事吧?”
夏姝瑗拿着方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良久才回过神来,捂着胸口缓缓道:“无碍,只是有些腿软罢了。”
邓绥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不过瞧见萧美人那模样,怕是有些心有不甘。不过这事被郦昭仪撞见,却也只有自认倒霉。
“绥妹妹,今日之事谢谢妹妹为姐姐辩驳,只是连累了两位妹妹一同受苦。”萧美人虽然气不过,可是却也只能暂时忍受了。
邓绥恭敬的拘了拘礼,摇了摇头说道:“妹妹不过是照实说话,姐姐切莫放在心上。夏妹妹怕是惊着了,我看姐姐无碍,就先行送她回去了。”
虽然平日里萧美人对自己示好,可是邓绥却也不想和她太过亲近,今日之事实属无奈。
萧美人挑了挑眉,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她话毕,邓绥便扶着夏姝瑗向行宫走去。
郦昭仪今日不动声色的维护了韩良娣,又悄无声息的给了自己和萧美人一个下马威,更是狠狠的给皇后当头一棒,不管怎么说今日她都是最大的赢家。
刚到夏姝瑗的楚德殿,邓绥就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她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握住茶杯,依旧还有些心有余悸。
“姐姐,你说今日之事我们算不算彻底的得罪了郦昭仪了?”夏姝瑗望着邓绥,小声问道。
邓绥没有抬眼,只是细细思量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彻底得罪倒是不至于,不过恐怕日后你我得更加小心谨慎行事才好。切莫再出什么岔子,叫她抓住把柄。”
尽管邓绥如此说道,可是夏姝瑗那颗心依旧还悬在半空中。
“姐姐,我总觉得有些害怕。”夏姝瑗捂着胸口,柔声说道。
见她神情不佳,邓绥只好拉着她的手说道:“妹妹不必太过忧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且万事小心就好。”
“嗯!”夏姝瑗缓缓的点了点头。
然而另一边的金华殿中,韩云静依旧哭闹着。
郦昭仪居主位而坐,一同还在殿里的有同样得宠的慕贵人、祺良娣。
韩云静一直哭闹不休:“娘娘,今日明明就是那萧美人的不是,娘娘为何不给臣妾做主啊。”
一旁的郦昭仪盯着韩云静大为不悦,提高声音说道:“你当真以为本宫全然不知?且不说那萧美人得宠多年,你不过伺候了皇上一晚,就敢耀武扬威?怎就不知道收敛?本宫今日若非护你,由着你的性子闹到皇上那去,你也捞不着什么好。今日你虽挨了她一巴掌,可是却也是你自己太过张扬。这笔帐你且先记下,日后总有的是时间找她清算。”
“可是,娘娘我……”韩云静委屈的说道。
“好了,哭哭啼啼的吵的本宫头疼。”郦昭仪抚着额头,不耐烦的说道:“这一巴掌本宫定不会叫你白挨了去,日后定会为你讨还的。不过你也好好的思量思量,今日之事是否是自己太过愚蠢莽撞。”
面对郦昭仪的严厉之色,韩云静消停了不少。
她拿起手帕,擦了擦泪痕,恭敬的对着郦昭仪拜了拜,然后说道:“今日之事是臣妾太过莽撞,娘娘到底还是袒护臣妾的。”
“你知道就好,赶紧回去吧,叫宫人们拿药敷敷脸。这副样子若是叫皇上看了去,岂不扫兴。”郦昭仪端着身子,不温不火的说道。
听了郦昭仪的话,韩云静连忙用丝巾捂住了有些红肿的脸,退了下去。
她前脚刚刚迈出金华殿,一旁的慕贵人便冷笑了一声,对着郦昭仪说道:“娘娘,如此愚不可及的女人,您确定她能为我们所用吗?”
郦昭仪不慌不忙的端起茶盏,小啄一口,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你可知用人要疑,疑人要用?”
慕贵人不解,反问道:“不应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
“哈哈!这其中的道理岂是你能明白的?她虽愚蠢,可是本宫看中的就是她的愚蠢,可供我驱使。”郦昭仪慵懒的靠在岸边,笑着说道。
听了她的话,慕贵人恍然大悟,连声说道:“娘娘聪慧,使臣妾们望尘莫及。”
一旁的祺良娣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未曾有过只言片语。
她只是看得透彻,无论是自己、慕贵人还是韩云静都只不过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不过凭借自己的实力若想在这后宫生存,便只能沦落为他人棋子,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