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觉得今日那个韩良娣怎样?”萧美人坐到了皇后身边,询问道。
皇后摆了摆手,倚在案边闭目养神,叹了口气道:“锋芒毕露,没脑子。后宫从来不缺长得漂亮的女人,她!掀不起多大的浪来。”
今日里韩云静的一举一动皇后阴孝和都看在眼里,骄横跋扈、不懂得隐忍,简直是愚蠢。
“那姐姐觉得邓绥可行?”萧美人试探性的问道。
皇后立马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萧美人只知道邓绥有点小聪明,可是却没料到皇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那个邓绥心思缜密又聪慧过人,绝非寻常女子,如果能为我们所用,倒也是如虎添翼了。”皇后眼里光亮一闪而过,她接着说道:“如果她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就……。”
“那就怎样?”萧美人急忙问道。
皇后看着萧美人,随手捻起案边的一朵美女樱,生生捻碎。眼神坚定的说道:“那就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她不简单,如果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就是养虎为患,指不定哪天她会是第二个郦昭仪。”
皇后阴孝和是阴丽华的曾孙女,家世显赫。如今更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她绝对不允许任何对她构成威胁,哪怕是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我看那个邓绥虽说有几分机灵,可是姐姐却也不必太过忧心,毕竟只是个贵人而已。”萧美人剥了一个橘子递到皇后面前,笑着说道。
皇后抬起头看了一眼萧美人,接过橘子放在案边,摇了摇头。
“我看她并不简单,其他妃嫔小风小浪不足畏惧,只是怕只怕那个邓贵人是惊涛骇浪,到时候能把船给掀翻了去。”皇后淡淡说道。
“既然姐姐所言,我以后注意她便是了。”萧美人低声应道。
邓绥和夏姝瑗一同出了皇后的椒房殿,远远的便瞧见了韩云静跟在郦昭仪的身后一同离去了。邓绥心里暗自思量,怕是那个韩云静是打算跟着那个郦昭仪了。
不过这也正常,大家初入宫廷,日日如履薄冰。如果能找到一方庇护倒也能轻松不少,况且郦昭仪荣宠正盛,能得到她的庇护自是能在这深宫之中走得更加的长远。
只是邓绥和她们心性不同,她不求自己日后能大富大贵,飞黄腾达,但求平生安稳度日,平安一世。
“姐姐在瞧什么呢?”夏姝瑗见邓绥一时发愣,不由得问道。
邓绥缓过神来,微微笑了笑:“没什么,我们走吧!”
“我看今日皇后对姐姐赞赏有加,十分喜欢姐姐,这是好事啊!”夏姝瑗拉着邓绥的手,笑着说道。
夏姝瑗说的也正是邓绥所担心的,今日皇后对她赞赏有加,邓绥实在猜不透皇后所想。再看看刚刚皇后和萧美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她的心中就更加惶恐不安。
见邓绥眉头紧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夏姝瑗不免问道:“姐姐是在担心什么吗?可是那郦昭仪?”
“嘘!妹妹小声一点。”邓绥连忙环顾了一下四周,幸好并无他人。
夏姝瑗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冒失,急忙捂住了嘴巴,一时间竟也忘记了宫中还有谨言慎行这几个字。
邓绥拉着夏姝瑗一路往自己的宫里走了过去,她附在夏姝瑗耳边轻声说道:“我所担心的并不是郦昭仪,郦昭仪虽说向来骄横,可是我与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终归不至于平白害我,只是皇后娘娘今日的所作所为我却是不解。”
今日之事再加上晋封那日,邓绥自知太过引人注目。本想着低调收敛,默默无闻到也好,可总是事与愿违。
“姐姐不必太过忧心,或许是姐姐多心了!”夏姝瑗宽慰她说道。
“哎!但愿如此。”邓绥长叹了一口气,也不愿再做他想。
一路上邓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夏姝瑗欣赏了一路景色。
刚刚回到黎岚殿,邓绥便看见院里放置着几个箱子,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和锦缎丝帛。
“香菱,这些都是?”容若同样也摸不着头脑,唤了香菱问道。
香菱立马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笑着跑上前来:“贵人回来了,这些东西都是刚刚萧美人宫里的内侍送过来的。”
邓绥一顿,良久她才叫来穆勒与穆荆把东西都搬了进去。
她回到大殿,倚在榻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候容若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轻声道:“贵人不必焦虑,有人送东西这是好事,我们且静观其变就是了。”
听了容若的话,邓绥点了点头。容若不愧是宫里的老人,什么事情她都清明。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以不变应万变!”
邓绥话音刚落,穆荆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