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的过去了三天,无风无浪,就好像回到了我刚来东兴的时候一样,每天整理案件和官司,正常上下班。
穆剑锋如此也是,好像王冕的官司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而他,我也没再看见。
我有时会想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有时会想厉若承那边是不是已经出事了;也有时会想一切可能已经结束了。
我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这样就不会再胡思乱想。
今天,我一大早来医院给陈阳办理出院手续。
陈阿姨高兴坏了,还特意穿了件桃红色的短袖衬衣,整个人容光焕发。
我去结算的时候,工作人员什么都没多说,没有退的钱,也没有要补的钱,只是恭喜我康复出院。等手续办好后,我来到医院大厅的等候区找陈阳和陈阿姨。
我把单据给了陈阿姨,还嘱咐:“有什么后期治疗,咱们还来这里。这里已经有了陈阳的病例。”
陈阿姨接过东西,仔细地折叠好,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布袋子里。
我问:“怎么样?你还需要歇一下再走吗?”
陈阳白了我一眼,晃了晃手中的拐杖,“真拿我当林妹妹?我现在扔了拐杖,可以跑起来!”
“别闹!”陈阿姨呵斥了一声,“别逞能!当心摔了!”
陈阳立刻陪上笑脸,“我是开玩笑的,妈,别生气。”
看到陈阳和陈阿姨这样子,我的心情就像雨后的晴天,一片明媚舒爽。生活中,没有什么比朋友脱离困境更让人觉得快乐的了。
我笑着说:“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叫辆计程车。”
结果我刚迈开步子,陈阿姨就上前拦住了我,她有些吞吞吐吐,“惜惜,现在这个时间段儿,也挺清净的,不如、不如坐公交车。”
我一怔,随后说:“陈阳的腿不方便,咱们坐一次,没事。”
陈阿姨抓住我的手臂,小声对我说:“我把钱都给小阳买了排骨什么的,我口袋里就……”
我转过身背对着陈阳,也小声对陈阿姨说:“您别担心,我有钱。”
“不行!”陈阿姨摇头,“这一趟少说七八十,你别浪费这钱。”
我就知道,陈阿姨这段时间虽然没再对这笔医药费多说什么,心里却一直记得欠着我这笔钱。她还不知道厉若承垫付了那么多,要是她知道恐怕根本承受不住。
“妈,惜惜,”陈阳忽然在身后喊了我们一声,“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就坐公交车,没事的。”
陈阿姨表示赞同,上前就要搀扶陈阳,可是我还是犹豫,因为天气虽好,但是气温也很高,对他的伤口不利,而且公交车摇摇晃晃碰到他的腿怎么办?
正当我还在思考如何说服他们两个的时候,只听陈阿姨喊了一句:“穆先生。”
我闻声看去,就看到穆迟带着笑容向我们走来,“陈阿姨,我来接陈阳出院的。”
穆迟这话一出,我和陈阳,还有陈阿姨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