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穆剑锋,他还保持着刚才望着窗外的动作。
我咬了咬嘴唇,不禁问自己:我和他想的是一回事吗?我觉得李玉兰奇怪是因为她一看便知是个农村来的无知妇女,丈夫死了,她的第一反应除了伤心,便应该是觉得天塌了!可是她没有,她的眼神中只有愤恨。
而且,警方都还没有开始调查厉若承,她居然先发制人控告他谋杀,还找来了专业律师为她打官司,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丈夫刚去世四十八小时的中年妇女的举动。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觉得这个案子越发蹊跷了。
车子里的气氛逐渐沉闷,不过持续的时间不长,厉若承就来了。
他今天穿的是合体黑西服和白衬衣,搭配了一条黑色细领带,那感觉不像是来公安局接受讯问,倒像是走红毯的。不过这也没办法,天生的,他长得就像个大明星。
我和穆剑锋下了车向他走去,谢宇停好车也加入了我们。
“怎么?今年是不是走背字,总来局子报道。”穆剑锋笑的一脸轻松,好像一会儿进的也不是局子。
厉若承也笑了一下,眼睛却看向了我,说:“今天也不是全走背字。”
我微微低头,没有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情愫。
之后,我们四个人进入了公安局,穆剑锋陪厉若承进入了审讯室,我和谢宇则坐在了外面等待。
谢宇拿着平板电脑,一直在查看股市,我坐在他身边看了几眼,实在看不懂。我数学差到老师都觉得无力,对经济这方面的东西更是一窍不通,要是问我《经济法》那还可以。
“尹惜。”这声音很轻,带着笑意,我抬头看去就看到刘军站在不远处。
他快步向我走来,“刚才的话没说完,没想到你进了东兴。”他一屁股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和以前一样傲慢。
谢宇点着屏幕的手一顿,转而继续工作。
我看着刘军,表情冷淡,“有什么事吗?”
刘军笑着耸耸肩,“自然是叙旧。”
他的眼神在我的脸上流连,我暗自握紧了拳头。上次在酒店的事情,我虽然没有追究,但是我不会忘记。
我不知道他如何说服白律师,让我陪他去见一个客户。一开始,我推辞不肯参加,但是白律师颇为不悦,说我新人一个,难道还要摆架子?无奈之下,我就陪刘军去了。期间,我喝一杯刘军递给我的红酒,喝完以后我就感觉身体不对劲儿。我虽没有酒量,但也分得清什么是喝多了,什么是被下药了。
我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卫生间,实际是想借机会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厉若承。现在想来要不是因为厉若承害我失去了在白律师那里工作的机会,我指不定还要受到多少刘军的骚扰。
我冷声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可叙的,倒是有一笔账可以算算。”
刘军听后“哼”了一声,“以为攀上了穆剑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他的笑容更深,“你应该摸准自己的定位,女人嘛,要发挥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