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茶的时候,不同于青澜的温婉矜贵,倾城似乎有些喜悦的笑了笑。
喜悦这个新来的女主人是个心思简单的主么?
柳拾画垂眸,笑意斐然。
能在凌府站稳脚跟的哪儿能是普通的舞姬,两人是摆明了的来者不善,就算她刚入府不好嚣张,也不能让她们便宜了去。
人么,抬得高了,总容易当真的。她也不是没给过机会。
当一个人收到了来自另一个人开出的犯罪的条件,自视甚高的时候,另一个人就成了最成功的渔夫。
故而,垂钓之前,先喂饵。正如九千岁。
“我都说了,我没偷!”被几个捕头跪押在地上的人此刻头发凌乱,声音却依旧尖利,恨意逼人。
“非也。”
一道声音不清不浅的从一侧响起,寻甚声去,及目便是上等锦织的水墨色衣,玄纹衣袖。
边上新上任不久的京兆伊张大人亲自上前奉了茶水,却是连看都没能让九千岁看他一眼。
“陈公公在本督身边当差的时间也不短,应该知道本督的秉性。”
凌晔抿了口茶,说道。那口吻是少见的露骨威胁,让那陈公公的脸色反而露出一丝安心。
看来九千岁这阉人是着急了。
正是这时,突然外头嘈杂之声渐甚,随即戛然而止。
“皇上驾到——”
冗长的通报声划破寂静,行礼声潮水般响起,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威严步近。
在其身后侧方,一抹白衫潋滟,但见面目疏朗,风采高雅。
竟是二皇子君临风!
眸色一紧,凌晔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等着皇上走到进前。
君临风,当今二皇子,柳拾画的表亲。
难道……
后方地面上,被迫跪着的陈公公面上浮现显而易见的喜色,手下意识放到身上藏那红色锦盒的地方。
还好他把事情闹大,主子帮他引来了皇上,不然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可是,港真?
“皇上,草民有事禀报!”他挣扎着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却被捕头拖住,硬生生踹了好几脚。
“平身。”君昶酩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连看都不看那人一眼,抬步坐上了本该京兆伊做的位置,“今日张兆伊这儿好生的热闹。”
“是臣办事不利,惊扰了皇上。”张兆伊有些慌张道。
“朕正巧要和二皇子去万国寺,路上听九千岁府上失窃,想着过来看看。”君昶酩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凌晔的身上。
“丢失了何物?”
“回皇上,应是夫人的首饰。夫人好像喜欢的紧。”余光落在那犯人陈公公身上,凌晔淡道。
“哦?是首饰连堂堂九千岁都拿不出手?”皇上好像来了些兴趣,好奇凌晔竟然会因为一个首饰大费周章。
却是这时,一道粗哑的笑声从前下方传来,陈公公得意道:“九千岁当然要大费周章,因为我在其新婚之夜发现了九千岁是假公公的证据!”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冷酷杀伐的九千岁是令千夫所指的大阉人,谁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