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中波涛汹涌,君睿渊眯眼看着逼近的那抹红衫,慢慢行礼:“九千岁别来无恙。”
“太子看起来亦是喜气洋洋。”凌晔淡声,步上了台阶。
君睿渊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愤恨,微微黑着脸,强扯出一抹淡笑来:“拾画姑娘终归与本太子缘分匪浅,本太子将她视若亲妹,今日大喜,特意筹备了些礼,还请笑纳。”
“哪里,那本督就代替夫人谢过太子了。”眼角微微勾起,他清呵,看着那些仆从将几大箱的东西抬出去,眸中闪过莫测。
那么几大箱子的东西被人这么从太子府上抬出去,周围围观的百姓又忍不住惊呼起来,这哪儿是单纯的礼,明显就是嫁妆!怪不得九千岁直接来了太子府,难不成那柳家的嫡女,太子曾经御定的太子妃,就在府上?
很快就有人想到了这样的猜测,一时间再也忍不住议论起来,直到有侍卫上去呵止,才意犹未尽的小了声音。
今日这九千岁啊,又是出尽了风头。
暗暗咬牙,君睿渊心中终归不甘心,要知道会有今天,他宁愿娶了这个丑女当太子妃,反正只要进了他的府,怎么对待就是他的事儿了,哪像现在,在全长安城的百姓面前丢脸。
“只是本太子没想到堂堂九千岁会好这口,要这种破鞋。”他冷哼,用只有周围几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破鞋?那是因为太子殿下脚太小,穿不进,配不上啊。”凌晔挑眉,笑的云淡风轻。
君睿渊一愣,脸色一阵青蓝交错,随即强自镇定下来,咬牙恨声:“九千岁要迎亲,便迎吧,错过了良辰美景可不好。”
“要道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摸索着如玉的下巴,凌晔点点头,看着站在太子府门口的侍卫为传说中的新娘让出的庄周大道,轻哼了声,“只是本督娶妻,道得一个名正言顺,却是太子你,以后买鞋可别买大了。”
话落,惊觉眼前广袖惊鸿,那抹由喜庆红绸点缀的颀长身影转身步下台阶,喜庆的鼓乐声又起,君睿渊不由得呆在了原地,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眉头终于止不住的紧紧拧了起来。
“恭送九千岁。”君睿锦亦是诧异的挑了挑眉,突然有些了然,甩了甩袖,上马缓缓跟上了九千岁的车马,眸色深深。
他真想知道,九千岁和他的太子皇兄在玩些什么把戏。
“三弟不是说要在本太子的府上用膳么?”
身后传来君睿渊的声音,男子懒懒回头:“臣弟突然想起万花楼的姑娘们该念叨臣弟了,去九千岁那儿走一遭后还是去万花楼用膳吧,你这太子府美人儿都盯着你呢,可瞧不上臣弟。”
冷眸一厉,君睿渊眯眼看着那抹暗紫色的身影随着大红的花轿远去,随意甩袖大踏步进了太子府,他这个弟弟,鬼心思多的很。
“去柳拾画的院子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冷喝。
“回禀殿下,奴才方才去看了,送去的嫁衣压根儿没动,人却不见了。”
果然!
恨恨咬牙,男人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粗壮的树干上,神色阴冷极了。他早该料到,九千岁这是在给他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