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留?这刻薄的男人,不就是两件衣服么?真惦记上她了!
“九千岁切莫再开玩笑了,臣女身子虚弱,有些乏了。”她抬手去推凌晔,身子微微一侧,做出了一副休息的样子。
柳氏法则第三十条,面对纠缠不休的桃花,应该采取不理政策。
不听不看不说话。
好吧,对九千岁这样真正只手撑天的人物,她还不能做到三不那么绝。
凌晔也不恼,顺势往后撑头卧着,那车轻轻的晃着,带着那无尽的眼波,掀起看不到的巨浪。
“本督给拾画姑娘两个选择,一,赔本督衣裳的钱。二,以身相许。若是后者,本督觉着你若想洗衣服也未尝不可。”
谁要洗衣服?你全家才洗衣服!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九千岁抬爱,臣女目前怎么也是未来太子妃,哪有许配给您的道理?等臣女成了太子妃,哪愁两件衣服的钱?”
她微微偏头,柔软的青丝从凌晔如玉的指间抽离,眸色干净无瑕。
现成的挡箭牌,不用白不用。
却是抬眸对上那波澜不惊的眉眼,若山,若水。凉薄到了心惊的地步。
“没关系,姑娘再好生考虑考虑。”
身姿轻动,甩袖间,人已侧卧于榻上,榻前的案几之上,香炉袅袅青烟,衬的那薄烟后的眉眼,深不可测。
马儿悠悠,九千岁的马车走后,寂静的街道恢复了人声。
远处后方,太子府大门敞开着,男人一身杏黄色麒麟踏云锦缎袍子,负手而立。
“禀太子,左相已经从宫里出来,准备回柳府了。”
一侧的小厮半弓着背,恭敬道。
“礼带上了吗?”冷峻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华丽车马远去的方向,心中划过思量。
“已经在马车上了。”
“让侧妃准备下,随本太子去左相府一趟。”
“是。”
……
一路所过,街上都静的很,让柳拾画觉得别扭的紧,好在片刻后,马车停在了柳府外。
这晃眼招摇的马车又一次大摇大摆的停在了柳相的府上,一时让路边之人大跌眼镜。
柳拾画竟然遛出了府?
还是九千岁送回来的?
长安丑女柳拾画私会绝色宦臣凌晔!
一时间,议论纷起,随即在车上之人下来的瞬间像卡带一样静止。
“多谢九千岁。”
少女站在柳府大门外,盈盈福身。
“拾画姑娘可得好生考虑考虑。”
身前男人贴近时的气息沁凉,长袖拢来的时候带着微微的暖意,柳拾画微不可见的皱眉,后退了一小步。
身后听到通传赶来的秦姨娘硬生生的停在了门口,看着门外台阶下的二人,面色陡然难看起来。
拢来的长袖顿了顿,凌晔看了少女乌黑的瞳仁一会儿,轻笑:“枯叶罢了。”
修长的手指一松,落叶便从九千岁的指间悠悠飘落,气息带着些微的暖意喷洒在额角,惹的人心都有点痒了。
可偏偏柳拾画觉得,手痒想抽。
这阉人,绝对是故意的,卑鄙无耻下流!
不过嘛……
眉眼一挑,少女笑的灿然,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