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馨兰先是一愣,收到柳拾画瞥来的眸子,连忙应声转身就跑去了。
原身在柳府乃至全长安的眼中都是一个笑话,她想要改善生活不可能立刻让那便宜老爹宠爱她,那么只能先自保。
若是哪天那侧夫人想要谋她性命,也有抵抗的余力。
想到这里,她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真特么一堆烂摊子!
混蛋!
正这么腹诽着,人群突然一阵熙攘,一个灰色的小身影儿横冲直撞的跑了过来。
不等她反应过来,腰上突然一空,眼前一道浅蓝的影子一晃而过,她不稳的后退了一步,抬手就要去抢自己的钱袋,可不等她探过去,脚边突然响起呜呜咽咽的呻吟声,好不痛苦。
脑袋一白,下一秒,柳拾画立刻发现自己遭遇了一件狗血的事情,碰瓷!
说时迟那时快,眼角瞥着那停在不远处的马车正由小厮驱着朝近处来,黑眸灵转,少女突然惊呼一声,身子一软,骨碌碌滚到了马车前头几步远的地方,头一歪,晕了过去。
马儿受了惊吓,停下高声嘶鸣起来。
这时周围的行人已经反应过来,皆看着这倒下的两个人窃窃私语,莫名其妙。
“痛,痛,救我……”离少女晕倒的地方有一个灰色衣衫的小子正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呻吟,可喊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少年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朝他眼里的有钱人看去,见柳拾画一副晕的不省人事的模样,压根儿没想到会棋逢对手,然后哭的更大声了。
“何人无礼,竟然敢惊驾!”
一道嚣张的厉喝声响起,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从马车上一跃而下,面色不善的尖声道,“见到九千岁,还不速速行礼!”
九……九千岁?
柳拾画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躺在地上作挺尸状。
她本来想装被这辆马车撞用来对付那臭小子的碰瓷的,没想到车上坐的竟然是九千岁,九千岁啊摔!
可是……
她刚才听到的声音好尖,像是太监?太监?
挺尸在地上的少女眉头有些打结,她先前就觉得耳熟,狠耳熟,这九千岁好像是太监头子?!
脑子突然一激灵,思绪清晰了些,柳拾画倒抽了一口凉气。
之前不是没怀疑过九千岁的身份,可是事情太多记忆又混乱,再加此人也有两日没出现在她眼前,她便没有多想,可她万万难以接受,这么好看的一个男人,竟然……是个太监!阉人!
不,他不是男人……
“叩见九千岁,九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围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纷纷跪下,顷刻间满街只见黑压压的人头,畏惧的匍匐在地。
少女不省人事的瘫在地上,听着耳畔的见礼声,太监两个字在脑袋里无限放大,好不痛心疾首。
这时,耳边传来脚步声,有人轻轻踢了她两下,“喂,起来!起来!”
小厮打扮的太监尖声呵斥,见人没反应,面上大怒,正想把地上的姑娘踹到路边,一道声音传来:“停。”
车帘撩起,白色的衣袂轻拂,精致的木槿花案在午时的阳光下折射出微光,男子从马车上缓缓而下,走到了少女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