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太过突然,让凌晔险些往前倾去,又稳稳停在了半空。
少女上半个身子几乎都挂在男人的脖子上,她收紧了手臂,哪儿管他站不站得稳,将脸深埋在了凌晔的颈窝里,继续咯咯笑着。
然后她抬了头,下巴正巧抵在男子如玉的下巴上,勾唇道:“九千岁多次救拾画,莫不是喜欢上拾画了?”
她的声音轻佻,带着无尽的韵味流转,笑眸落进那精致的凤眼里,凌晔头一次发现这个少女的眸子出其的黑亮,眉眼勾起的时候,竟是说不出的桃色风流。
随即他下意识的偏过头去,皱眉将她推开。
她笑着顺势松开了环在九千岁脖颈上的手,软软倒在了事先摆好的靠枕上,眸色斐然。
这样的美色摆在眼前,当真让她忍不住想要招惹一番。此人危险怎么了?她可从来没有摊上过脏水。
所以说,美色要是到位了,真的能让人头脑空白,误入歧途。
拂袖轻撩,凌晔半退一步起身,负手而立,淡眸中隐约浮现厌色。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如此不知廉耻过,而且这个人还待字闺中!也难怪……
心里又是一番计量,床上的少女则依旧吃吃笑着看他,好像不曾发现他的不悦。
然,一直垂手侯在一侧的随九千岁进来的小厮却暗暗咋舌,他记得九千岁可从不允女人近身分毫的。
曾有一个贵妇人贪图九千岁的美色想要纳他为贴身的侍卫,伺机轻薄观赏,可下一秒,那人便身首分离,头颅在城墙上挂了整整十天,自此冷酷杀戮之名远扬,再无人敢轻易得罪九千岁。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阻拦之声,一阵言语声后,一人大步踏进门来。
入眼先是那身华贵的镀金锦袍,再是那双含着怒气的冷酷冰目,面容轩昂,生的很是冷峻。
看到这个人的瞬间,柳拾画笑容一僵,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然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一股不属于她的悲伤如陌生的潮流从心口蔓延开来,发散至四肢百骸,本是俏扬的眉眼也不由自主的耷拉下来。
“哼,说什么女子闺房入不得,那九千岁在本太子未婚妻的房中又怎么解释!”
君睿渊今日的心情本是极好的,更听了妾室所说阉人丑女天生一对的话而安了心,结果早晨却被父皇一阵狠批,骂的他抬不起头来。
如今可是一肚子的怒气。
“嗤,太子殿下可是亲口说把拾画姑娘交给本督放在手心里疼的,那本督当然要履行诺言。”
他冷嗤一声,端的眉眼惊华高贵,却偏生弯腰给呆卧在床上的少女捻了捻被子,惹的太子面色黑如锅底。
“也不过一句玩笑话,九千岁也如此上心。”君睿渊沉声回答,面色再难看依旧给这个他在心里骂了千万遍的大阉人行了礼,没有一丝差错。
“柳家嫡女终生大事太子殿下也敢拿来和本督这样的人开玩笑,看来是皇上太过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