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晃悠着身体跳上男人的背,两只胳膊紧紧绕出他的脖子,出发前还不忘提醒:“你走慢一点,走太快我会吐的。”
男人闷闷嗯了一声,把宋歌的身体往上颠了颠,抬步往前走去。
学校路灯光线很暗,恰恰好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四处无人,只听得见风声和偶尔两声蝉鸣。
宋歌伏在男人的背上,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她还记得大二那年,她跑一千米在终点线前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皮,疼得龇牙咧嘴,当时正在上课的苏景屹得知消息后翘了课一路从学校西区跑去东区医务室,也是这样一路把她背回宿舍。
路上,苏景屹哼起了世界名曲《猪八戒背媳妇》,怄得宋歌对他又捶又打,大骂他是猪八戒。
苏景屹有一口洁白的牙齿,笑起来格外好看,那时他边笑边说:“能娶到你这么漂亮的媳妇,我就算当猪八戒也值了。”
宋歌伏在男人肩头,温热的泪水顺着他的衣领流进去,让他浑身一震。
他顿住步子,问:“你哭了?”
宋歌毛茸茸的脑袋在他后脖子处拱了拱,迷迷糊糊的说:“我好想你,真的,特别想你。”
她说什么?
他没有听错吧?
当男人把宋歌背到宿舍楼下时,满脸通红的小姑娘已经沉沉睡了过去,脸颊上两道泪痕还未被风吹干,那小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
路灯的光亮照亮男人俊朗的面庞,嘴唇很薄,鼻梁挺直,一双凤眸炯炯有神。
……
宋歌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如同鸟窝一般。
近半年来,她好像醉酒的次数很频繁,这样很不利于她成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
岑雪将一杯蜂蜜水递过来,挑眉问:“宋小歌,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我们班去聚餐,吃饭,喝酒,抱在一起哭,然后……”
然后怎么了?她实在想不起来。
岑雪笑眯眯的趴在宋歌床边,问:“你还记得昨晚是谁把你送回来的吗?”
宋歌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诚实的摇头。
岑雪朝她招手,“你先从床上下来我再告诉你,不然万一你栽下来,头着地,我就洗脱不了嫌疑了。”
宋歌找了根皮筋随意的在脑后绑了个马尾,摆手道:“作为一个思修课满分的有志青年,我觉得一点点打击并不能把我怎么样,说吧,昨晚怎么回事?”
岑雪拿指甲刀修剪着指甲,“哦,也没什么。就是有个男人把你送回来,临别时你死活不放人家走,拽着他的衣服撒泼打滚,人家没辙,只能把衣服脱在了这里。不过话说回来,他那身材,比电视上的男模还好,那肌肉量刚刚好,多一分太腻少一分又太柴……”
宋歌伸手打断她,“停停停,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就说昨晚送我回来的人是谁吧。”
岑雪指了指宋歌手里紧紧攥着的一块布料说:“你自己看呗。”
宋歌拿起来一看,这是一件衬衣。
准确的说,这是一件男士衬衣。
更准确的说,这是一个摸一摸布料就知道价值不菲,只有方洛那个浪荡富二代买得起的衬衣。
岑雪瞄了眼面色苍白的宋歌,安慰道:“我觉得你不用太害怕,方大帅哥虽然被你这女流氓脱了衣服,但他走的时候看起来心情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