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芝气得牙痒痒也只是无奈,事隔这一个多月还是意恨难平。
云心一个劲地安慰她,田若眉却也苦着脸叹起气来,一脸愤然地道:“却不知天下怎么如此多的心机沉重的女子,芝芝你倒是不知道,我父亲妾室李氏的那个女儿田若安也是这般之人.
我父亲几年前外调,按惯例是该这李氏前去随身侍候的,李氏当然不敢推托,就带着这田若安一起去了平洋。结果一到平洋没两天就说水土不服,全身起红疙瘩还上吐下泻。
父亲见着不落忍,就又将这田若安暗地里送回,送回当夜我无意间行过她的园子,就听见她对丫环得意地说,那些疙瘩是被跳蚤咬的,为了借机装样她自己给自己的饭食中下了巴豆,目的就是为了回上京城享这安逸的生活。”田若眉说完,竟然已是气得面有青色,胸脯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着。
云心又转头安慰田若眉,她的两个好友,平时里意趣相投,无话不谈的,这两位贵女也不如其他人那般自视过高,反而凡事都顾及她的感受,还在宴席中多有偏帮,这般相处下来,情谊快速升温,云心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快乐过,这就是知己好友的感觉啊。
可惜,云云丫那种孤僻的性子,自然是结交不到这般好友。虽然她是多看了几本书,处事说得好听叫稳重,其实就是死气沉沉,阴阳怪气。云心多少次见着候伯爷满意的眼神,自认为已经强过云丫,这心中一时竟也得意无比。
她淡淡的提起云丫的成人礼,略带讥笑地道:“我家这小妹云丫这月中就要成人了,可是到现在这赞者还没找着呢。
她成日里除了发呆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哪里能认识什么人,也根本没有人来替她当这赞者。想想也确实可怜,我作为她的家姐,很想为她分忧却无能为力啊。”
司马芝和田若眉相视一笑,然后便压低声出了个主意,云心附耳过来一听,连声叫好,便也吩咐下人按这么去。
三个好姐妹似的少女瞬间又是笑作一团,清脆的笑声异常欢欣,令院墙壁外的人也闻之心喜。
腊月一到,年节也将至,奉义伯府家的云二小姐,即将成人,候伯爷有心借这次机会试探上京城中有多少人对奉义伯府存着善意,又有多人对他嗤之以鼻。云家广发名贴,遍及上京城中各府,皆有贴至。
到得正礼这天,奉义伯府中洒扫得干干净净,卯时初就府门洞开,开始迎客。
候伯爷领的是鸿胪寺副大行令的职,也算是三公九卿下的第二等高官,这府中小女成人礼,照理来说却肯定是门庭若市,客似云来。
可惜,事与愿违,及至等到辰时末,也只见着余三醒,司马芝,田园家眷这三家前来。一家是来做正宾的,另两家却是大女儿云心的好友,前来助阵的。
除此外,竟然再无人马前来。
候伯爷的笑脸渐渐沉下去,站在台阶高处迎客的心思也似乎变成了一场滑稽的表演,客都没有,还穿戴得整整齐齐,高冠锦衣紫绶加身的站在自家府门口吹风。
来往的行人都会暗里把眼光瞅上那么一瞅,候二爷面上益发挂不住。
云丫却若无其事地坐在房间中,等人来通知她出房参礼。
外间一直静寂异常,她自己也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