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二爷在听明白这层意思之后当然不敢违抗君命,只得勉强领了这突然从天而降的官职,刘喜还说皇上已经令人在上京城为先义伯造了府,只等主家入住。
候二爷却作为难道:“这还有两月就是小女的成人礼,已经答应江南各地商友要宴请,要是此时去上京,那一会失信于人,二则是累及友人们千里劳累去上京参宴,实是极不妥。是不是可以等到新年前再去任职?
刘喜不敢应答,暗将此事上报,皇帝允了,刘喜公公却是不急着回上京,就在这云府住下来,声称是皇上的意思,替这云家小姐执个礼,也顺便看看民间成人礼的热闹景象。
候二爷哪里拒绝得到,这可是皇上的口谕。他便乐呵呵地直道谢,说确是小女的福份,感谢皇上体谅及隆恩。
刘喜是上京贵客,又是阉人自也不避后院嫌,娉院中但任其行走,不过半月余竟然将这云家人认了个全,还登记在册说要上报皇上。
这天,他对候二爷说:“来这许久,竟然未见过当家夫人,不知刘某有没有这个情面?”
候二爷的脸色霎时间就阴沉下来。
白管家眼见着这事要遭,云夫人是候二爷的逆鳞,不要说刘喜,他在云家当一辈子的管家,都还没正正经经的仔细看过云夫人,只远远的隔着沫茶树回过几回话,当时候二爷在场,那眼光像下刀子似的剜着他看。
娉院的人可以随意任刘喜查探,可是婷院中的两位祖宗却是不能轻易得见的
白管家小小心地摇着画眉鸟脚上的精致小铃铛,候二爷埋头片刻,复又抬头轻笑着回话:“刘喜公公说笑,哪有什么能见不能见的,确是不巧,夫人与那铜铃一道远游去啦。”
刘喜怔愣,便亦知道,这云夫人确实是不能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所以他转身走后,便安排了暗使,说明天将去流云山一游。
候二爷连夜出府,直奔婷院,连夜将云夫人和云丫接到城郊别院流云书斋。
刘喜虽垂垂老矣,可是这耳朵却听得极远,特别是深夜里。一切皆如他所料,他想办的事,岂是小小商贾之流可以阻止的?
然而令他愕然的是,暗使夤夜出动一整队,却一个没回来。
等到他清早准备出独身去探探,却遇上一个头上缠着明黄帕巾,头发花白的老婆子正坐在娉院门外的台阶上眯着眼睛看太阳,刘喜走过去时,她似是无意地说:“暗夜的五只签子正好做烤串,味道不错,老婆子喜欢。”
刘喜掏出雪帕,拭着冷汗退回院子里,从此再不提去流云山游景一事。
老婆子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颤巍巍地沿着街道缓慢地走着,晚间的时候,暗使部暗夜一队的探子们鼻青脸肿垂手摸回了刘喜住处,全部被扭伤了手腕,起码得休息十来天。
但他们连人影都没看清是谁。此事便也不可再为!
云家大小姐的成人礼转瞬即至,来贺之人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