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身形一顿,还是迈着脚急行而去。
云丫绝望地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手指抠着木板拖着身体慢慢地挪移着滚下地,用没受伤的手臂蹭挨着地面,挪一处留下一地血印,挪一处留下一滩血迹。
如此这般,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挪出木板一尺远的距离。
黑袍男子叨着草根气呼呼地转回来时,就看到这要气死人的小东西,上身全是血,痛昏迷过去,倒在离木板两尺远的地上。
“我叉你大爷啊,你这样搞,老子之前几天的工夫全白费啦!”黑袍男子这么骂着,后下动作却半点耽搁,急急将云丫抱上木板,又点了她的睡穴,然后用力一拉锥帽的尖顶,直拉到鼻子上,闭着眼摸索着给云丫解了衣衫,重新包扎伤口上了金创药。
从这后,云丫再也不使小性子,黑袍男子一要起身走,她就会伸手拉住他不让他出去。
黑袍男子只能费尽口舌说:“我不是要走,我是去给你弄吃的,我是去给你煎药,我是去给你打水…..
云丫这才放开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出去,又直直地望着门框处,那眼神像小猫似的,生怕他一去就不会回来.黑袍男子实在是没办法,心间也服起这臭丫头片子。
加上之前三天,再加这之后七天,云丫的伤才开始向中心合拢,不再动不动就出血开裂。
黑袍男知道她要做什么,早就雇好了马车,还在马车上做特制的软榻,供云丫靠躺,却不会因马车行进颠簸而碰撞到伤口。
凤鸣城离永安,直线距离只需要三天,但是那是针对熟悉地形的人。
黑袍男子却生生连夜奔驰打马跑了四天才到,云丫见他盯着地图研究,才知道,他应当是不太出门之人,不熟永安城也是情理之中。
黑袍男子按她的要求,在巍山半山腰挖了一个大坑,然后铺上树叶洒上旧土,伪装成实地的样子。她和黑袍男子约好,他送她入候府去接人,黑袍男子在她腰间系上一根月白色的带子,说是在黑夜中
会反光,他一眼就能看到她。
他抱着云丫翻进候府院墙的时候,正值子夜时分,围府的兵将经过这么十来天的磨合,已经放松了警惕。
皇上让圈禁候府不让打入大牢,就是看那候云望会不会回来救人,谁知道十来天什么风吹草动也没有。
子夜正是换班的时候,云丫知道黑袍男子功夫不错,任由他抱着她趁隙潜入了候府。
候府众人全被赶到莭雅院,这个院子云丫异常熟悉,所以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落在老太君的床前。
老太君见着云丫被一个黑袍男子抱着从房顶上飘然而下,气急败坏道:“蠢货,白痴,傻子。你活着就该隐姓埋名,还跑进牢笼来送死作甚?”
云丫嘻嘻笑着:“我本来就是傻子啊,老太君,我来接你出去。黑袍,你背着老太君先出去藏好,再来背候云夏,然后是候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