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我被一阵尿意憋醒。
入眼处并不是完全的黑暗,我顺着光源看去,发现窗帘并没有拉好,皎洁的月光从窗外落进来,从这个方位正好能看到对面楼房的屋顶。
不过,对面楼顶上好像有一个人影……
我揉揉眼睛,再看时,那人影已经消失了。
大概是错觉吧,我心想。
此时,对面的床位空荡荡的,整个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下午回来的时候,叶梓姐已经搬走了。她的家人过来收拾行李,说是由于叶梓姐病情恶化,需要静养,所以转到单人病房去了。
我摸索着下床,拉上窗帘。今晚的月亮很好,又大又圆,照在地上都能看见影子。
匆忙解决了生理问题,我打了个哈欠,走在走廊上。
卫生间位于走廊的尽头,刚走出来,一阵冷风便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我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许多。
这几天来,我的世界中无时无刻都在群魔乱舞,尽管大部分的鬼魂都是无害的,但禁不住它们一直吵吵嚷嚷。
这会儿,走廊上居然一个鬼魂都没有,安静得有些反常。
……算了,管他呢,没有正好。
享受着难得的清净,我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路过一间病房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呻吟,又像是压抑的痛呼,时远时近,飘忽的很,像是隔了一层纱。
我不禁老脸一红,这该不会是撞上了传说中的那啥啥吧。
不过,深更半夜的,会是谁呢?
我心里痒痒的,好奇心悄悄地钻出了苗头,一边又从心里唾弃自己,听墙角这种事委实太缺德了点。
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将耳朵贴到门上。
哪知道,就在耳朵触碰到门的一瞬间,原本暧昧不清的呻吟顿时变成了刺耳的惨叫!
我触电似的弹开,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脏险些被吓出来。
离开门之后,惨叫声又变成呻吟声,在寂静的走廊上回响。
我盯着那扇门,只觉得寒毛倒竖,恨不得马上爬起来,远离这里。
突然间,那扇门“吱嘎——”一声,开了一道小缝,仿佛在做无声的勾引。
我心中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敌不过好奇心,轻手轻脚地凑了过去。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窗帘并没有拉上,银亮的月光将屋内的一切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
雪白的墙壁上贴着墙纸,上面绽放着点点妖娆的红花。正中央的病床上,覆盖着与墙纸同款的床单和被罩,鲜艳的红色在洁白的背景上分外显眼。
此时,两个身体正在那张床上耸动着,紧紧拥在一起,不时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也许是没有了门的阻隔,这声音清晰了许多,不再飘忽。
现场欣赏到一部声色俱全的活春.宫,我目瞪口呆,完全把刚才的惨叫声忘个一干二净。
我心中尴尬地要命,偏偏眼睛像生了根一样,怎么都移不开目光。
就在我进退不得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把。结果,我“扑通”一下子,径直摔进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