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若卿冷笑,的确她最怕作坊有问题,这么一圈视察下来,井井有条管理十分严苛,上好的丝线还一库房那,哪里有功夫去做假丝。何况还有钱进宝坐镇,他自然不会输在这种事情之上。店铺库房守卫也是忠实憨厚的,每次进出库房都有旁人在场,调换这么大一批货物绝不是小动静。
就算分批调换,这来往仓库是何其的频繁,又岂能不被人撞见。可要说进货途中掉包也不大可能,货到,这掌柜是要亲自盘点,如果全是假的,或者数目不对,掌柜的定能察觉,能够知道蚕钱记要进的货物数量,又能掺数量如此之多的假货,没有内鬼接应根本不成。
她不信查不出个端倪来,但凡找到背后捅刀背叛她的人,定要他们悔不当初。
“很有可能。走,回钱府。”她得好好想个法子,引狼出洞。
钱进宝一听“爷,不住一晚就回啊,我还有很多绝技没有展示那。”
……都什么时候了。
钱若卿看他充满希冀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仿佛在说‘留下来,留下来,不留下来,我就死给你看。’
“钱喜回来了。”
钱进宝呆滞三秒,抱着钱若卿又是一通猛力的狂拍,她觉的自己心肝肺都要被拍碎了,下次一定要离他远点,钱贡你个没出息的,不来救爷,还扯着白夙躲一边去。
“可算回来了,我以为他都不会在回来了那,太好了,爷你在这等等,我去抱我儿子去见他干爹。”
……儿子
钱若卿和钱贡相视一眼,惊道:“什么时候生的?”
回钱府的马车上,钱进宝在二人拷问下一五一十的招了,刚来丝坊半年头上。总瞧见管事的丫头坐在高处发呆,一来二去认识了,后来就稀里糊涂的成亲了,没俩月就怀了,孩子现在都过了百天了。这迅猛的速度简直让钱若卿二人咋舌。
白夙表示不解,别人成亲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钱贡解释“谁惊他成不成亲啊,我们惊的是他成亲居然不通知二爷和我们。我们这心啊,哇凉哇凉的,你说这个没良心的,好歹光屁股玩到大,娶妻生子这种大事都不招呼兄弟们,也忒不是东西了。”
钱若卿很配合的点头,钱贡说的一点也没错,这种大事也不说,忒不是东西了。
钱进宝冷哼一声,理直气壮的不做理会。钱若卿其实知道症结在哪,一切要从俩年钱说起,钱进宝一直不满意,把钱喜送去陆柏年哪里,成天拿话挤兑她这个主子不说,好几次耍脾气,要死要活的。因着儿时的情意,钱若卿想他闹闹也就罢了,有一次,二人因管理作坊的事吵了起来,各执己见,任凭大少爷怎么劝都不成。
钱进宝在无意之中甩脱大少爷,以至于大少爷没站稳脚滚下了楼。当时就知道这一次,二爷说什么也不会原谅他了,因为摔下去的是大爷。
虽然这事全然不怪钱进宝,但钱若卿当时气的厉害,要不是大少爷求情,钱进宝就被赶出家门了。不是每一个乞丐都能像钱若卿这样折腾起来,他出去就意味着打回原形,当时也十分后悔推了大爷。
后来,就被钱若卿赶到线坊,你用你的法子,我用我的计,该要的货,一根也不要给我少,其他的事钱若卿一概不理,随他折腾。钱进宝这一呆就是俩年。
钱若卿逗弄怀里的小娃娃,其实他那里是呆了俩年,前世他就不曾从线坊出来过,被一把火烧死了。要不是铺子出了事,她都快忘了那个地方了。原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他们打小一起长大的,住一起也热闹。
钱若瑜不禁感慨,日子过的真快,转眼之间钱进宝都已成人父。“这孩子叫什么啊?”
“钱不离。”
钱若卿挑眉?钱不理!“德行,瞧你给孩子起这名,这不是挨苦受穷的命。”马车到了,几人下了车。
钱喜迎了出来,神色凝重:“二爷,出大事了,张绣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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