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偷偷擦着冷汗,他也没想到这次进货会出这么大的乱子,心头暗暗叫苦。
钱若卿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把店铺买卖货物的账本拿来,对照着账本,将这个月来买了丝线绣具的顾客统统记下来,然后派人一家家地寻访,就说我们蚕钱记这次进货有问题,所以特意前来询问,看买到的东西是否有问题。但凡有假的,统统拿真品换上,并将买丝线的银两全部奉还,作为赔偿。”
“这……”掌柜有些犹疑“这些货物都是新进的,还没摆上柜台,也就张绣师一个买到了假的绣丝,二爷也压了下来,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得把事闹大,这不是明白的告诉别人,咱们钱记货有问题吗?这以后谁还敢买咱钱记的东西?咱钱记又不是这一个铺子,一旦一处有问题,那其他的就不好说了,这一传十十传百,工坊的生意也会受到牵连的。”
钱若卿甩袖出了仓库:“照我的话去做,保不准就张绣师一个,咱们去通知,总比别人发现闹开了好,至少咱们有诚意,谁家铺子没有个万一那。做生意重的是信誉,咱们一发现丝线有问题,就立刻更换补救,非但不会让他们觉得蚕钱记有问题,反而会觉得更可靠。就算有浑水摸鱼的人,这时候还是以钱记的声誉为主,就算折损些银钱,也是值得的。”
钱若卿回了前院店铺,看到张绣师正与刘雪晴绣制,二人相谈正欢:“张绣师您先忙着,我这铺子出了点事情,我要赶去处理下。天色不早,刘大小姐我派人送你回去”处理完二人的事情。
钱若卿恍然想起一旁的白夙“白兄,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我让钱贡陪你出去走走先回府上好不好。”
白夙回绝:“不用,若卿无需如此多理,不如我与你一道,看能不能帮上忙。”
钱若卿正要拒绝,突然想到钱喜说过此人经商定然出色,没准能看到她看不到的地方,便带着钱贡和白夙赶往丝线作坊。
一处七进的大宅子司线坊。正门守卫森严,守门大汉见了礼,二人还是要见令牌搜身之后才肯放人。
钱贡拿了令出来,让二人粗略的搜身之后,才有人赶车带着钱若卿一行去了三进套院之中。沿路闯门院子里的架子上晒满了丝线,正是一色一个院子,丝毫不乱,染缸里也泡满丝线。钱若卿往绿水丝的院子去,跳下车直奔染缸。
守门的汉子冲了上来,挡住钱若卿的去路:“站住,竟敢擅闯工坊重地。可有上面令牌。”
钱贡举手示令,守门汉子见令赶忙退到一旁“二爷,贡爷可通知了宝爷。”。钱若卿毫不理会,直接冲到缸前伸手去捞那丝线,是这配方没错,她攥着木棍去搅,把底层的丝搅了上来,细细查看,几乎查看了所有的染缸,没有一个是有问题的。
白夙竟然有些诧异“若卿兄的作坊管辖真是严苛,连正主都得令,一般人想进来捣乱不容易吧?”
“二爷大驾光临,怎么也不差人叫小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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