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绣图被污时,张绣师就想过各种补救的办法,但却都不可行,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穿着华贵,气度高雅,显然一个金娇玉贵的大家小姐,金陵斋主怎么会这么年轻那?
刘雪晴微微一笑,对着绣图思索良久:“张绣师技艺精湛,不觉看痴了,小女学了些针线,今日便在锈师面前献丑了,但凡绣师有什么疑问,都在我绣罢在问。”
侧面看向钱若卿“钱公子,我可以为所欲为吧?”
钱若卿眼皮抽搐,虽然好言好语连哄带骗的把人拽来补绣图,其实真的有些不地道那。“当然,一切损失竟可算在我头上,张绣师莫急,交给刘大小姐就好。”
刘雪晴拿刀片认真的刮绣图上的颜色,把断掉的针线拆掉,露出浅绿色的绣布,因为有绣线的遮挡,有的地方是绿色,有的地方是白色。因着绿线掉色,也不能在用水洗。
“取些银丝线,白丝,金线,再取一套绣针过来。一块白布”钱若卿吩咐下去,不一会准备妥当。刘雪晴取过布料裁成巴掌大的一块,取过丝线,用劈丝法将绣线一根根地劈开,劈成比头发丝还要细很多,几乎用肉眼无法看到的细丝,穿针引线,把那白布缝在绣布之后,因针脚都是顺着丝线的缝隙细细密密缝上去,小半个时辰才将那绣布补好一般,裁裁剪剪竟也看不出来原来的痕迹。
刘雪晴补好绣布,再度用劈丝法将各种丝线劈成细丝,略一思索,各取出几根细丝,拿到绣图上比对着,然后再重新凝成一根绣线。她的动作娴熟优美,神色专注,过了约莫近二个时辰才算大功告成,忍着有些僵硬的肩膀和脖子,白色的胡须上不见一丝绿,银色密布,阳光从窗口透进来,照在绣布上,熠熠生辉,仙气逼人。
“好了,在修修好了。真是累眼。”
钱若卿一瞧放下心来,外面瞧热闹的都等着看这件事的结果,钱若卿打屋里出来,气定神闲。旁人见了便知道事情定是解决了,心中都忍不住好奇,纷纷询问“您是怎么补救绣图的?”
钱若卿故意买了个官子:“事情已经解决,这绣图毕竟是张绣师的事情。如果诸位实在好奇,就在等三日,待张绣师完成这副绣图,或许可以让诸位一饱眼福。”
这样一来,将那众人的胃口高高吊起,聚在一起迟迟不肯散去。
钱若卿松了口气,张绣师的绣图已经和蚕钱记绑在了一起,众人越是好奇绣图如何补救,就越对蚕钱记关注有加。只要处理好了绣线的事情,给众人一个满意的交代,蚕钱记的名声非但不会受损,反而名声大噪,也算得上因祸得福了吧。
“各位,为了彻查绣丝的事情,蚕钱记要休业整顿三天,还请诸位见谅,三天后,蚕钱记定将事情的原委公之于众。”
蚕钱记关了门,偌大的店铺顿时寂静下来。钱若卿走到绿水丝的柜台,取过绿水丝一一查看,柔顺如水,又取来清水试探,沾染了水珠的绣丝并未褪色的迹象,反而显得更加鲜亮,是真品无疑。
柜台上的绣丝都是真品,难道只有张绣师买到的是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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