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司浔,我胸口的那一掌,是不是他打的,他却摇了摇头。
于是,我就更加的疑惑了,百晓生说,千音是被司浔打死的,而他也承认了那句话的真实性,可是,他却又不承认打了我一掌。
尽管已经易容了,可是,他却分明是知道我是谁的。
我执起他的手,比对着记忆中的大小,却又比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后,司浔的动作让我更为吃惊了,他猛然抽回了手,纵身向明月楼里头飞去。
我望着那一抹可以称得上是仓皇的背影,忽然有一种感觉,也许,他并不想让我知道真相。
罗烨被关进了明月楼的水牢里头,明月楼的囚室虽然被称为水牢,但是它并不完全是由水组成的,而是由一间水牢和一间牢房组成的,每日,犯人在牢房里头关上几个时辰,而后就是受各种各样的刑罚,最后带着满是伤痕的身子,被扔进装满盐水的水牢中。
此刻的罗烨,还没有醒过来,亦还没有收到任何的刑罚,他宛若睡梦中安详的睡脸,引起了周围那犯人的唏嘘声。
我目不斜视的出了牢房的大门,准备去找司浔问个清楚。
然而,司浔又不在大殿里头,她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只有密室了。
这一次,我不愿再等下去了。
如果他和我真的是那种关系的话,如果他真的喜欢我的话,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告诉我真相呢?
大殿里头空荡荡的,就连黏人的宫长岚也不在。
我走进了内殿,眼睛四处扫射着,最终定格在一个与周围的摆饰格格不入的花瓶上,那就是其中一个密室的开关吧!
我警惕的走了过去,手放在了花瓶上,正要扭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娇笑声。
“浔,张涧老儿的儿子竟然被你们抓来了,不过,你抓他来要干什么呢?”
这是宫长岚的声音,时而娇气,时而妩媚。
而后,是司浔那独特的嗓音,他轻笑着说:“武林盟的人,能抓一个是一个,反正明月楼的名声,已经如此的不堪了,既然被江湖人称邪恶的代表,自然是不能够让人失望的。”
“浔,你既然响起了一切,也不会怪我么?”
“嗯!”司浔低声的应着,“一百多年了,时间过去太久了,一个人寂静的活着,也够了,也许,我该另外找一个人来陪着我。”
宫长岚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我甚至是可以想象到她那惊讶的表情,以及受宠若惊般的喜悦。
“浔,你说的那个人……会是我么?”
司浔忽然笑了,那笑声竟然带上了淡淡的愉悦:“自然是你,你陪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侍妾的名头,也不怎么好听,也该将你扶正了。”
我松开花瓶,大步的走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在听到司浔以这样的语调,说出这样的话语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很难过,就像是无数次的从梦中惊醒,却不记得到底做了什么梦一样的难过。